第一百零九章:晉江獨發 我們重新成親……
宮裡的事情處理的很快, 早上?的時候大臣們?還是一頭霧水,過了晌午,他們?大部分知道發?生了什麼。
太後謀害先皇後, 在宮中行蠱術, 混淆皇室血脈, 許徵拿全證據, 透出風聲。
當年僥幸活下的宮女被宗聿移交給?許徵看管,她出面?證實耶律蘇和就是當年的四皇子, 是江家掐死了三?皇子, 偷梁換柱。
這還只是太後一人的罪,還沒有清算到江家頭上?。但就這些,也夠江家喝一壺。
心存僥幸的江黨餘部這一下徹底死心了,連給?江家辯解的想法都沒有, 只想著怎麼把自己摘幹淨。
宗聿和江瑾年在宮裡用過午膳才回家,出宮的路上?, 宗聿一直沒有說話, 江瑾年看出他情緒不高, 問道:“你?不開心?還在想太後的事嗎?”
宗聿握住江瑾年的手, 把人拉進懷裡,面?色陰鬱。當初在知道先皇後的死因時,他也有過疑問, 為什麼那個和善的母親會遭人毒手?
她養育皇子,善待妃嬪, 對宮人和藹, 後宮上?下沒有人說她不好。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把她看成眼?中釘肉中刺。
“我從來沒有想過,幸福會成為一種罪。”宗聿覺得?諷刺, 太後不為權不為利,僅僅是出於嫉妒,就對先皇後亮出利刃。
先皇後對她的好,被她當成是施捨,她彷彿早就忘了,她進宮時悶悶不樂,是先皇後開導她。
她懷孕生下四皇子,卻因為孩子不像早産,惹得?後宮非議,也是先皇後出面?護她,制止了宮裡的流言蜚語。
她享受從先皇後那裡得?到的利益,卻毫無感激之心。
時至今日?,她依然覺得?問題不是出在她身上?,控訴自己才是那個無辜的犧牲者。
“幸福沒有錯,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要是依著壞人的邏輯講道理,那你?就落入了她的語言陷阱。”江瑾年開解宗聿道,“對於太後而言,擋在她面?前?的都是造成她不幸的元兇,如果母後死後,掌握大權的人不是她,也會有下一個犧牲者。”
壞人之所以?是壞人,是因為他沒道德,而不是他有多悲慘。
痛苦的過去?從來就不是殺人的理由,一個有良知的人,哪怕是誤傷別人,也會感到愧疚不安,又怎麼可能忍心痛下殺手?
太後的邏輯是以?自我為中心,她就算真的懺悔,也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宗聿心裡堵得?慌,自嘲道:“我們?去?問她緣由,是不是很傻?”
“不傻。”江瑾年道,“身為人子,你?們?應該瞭解過往。你?會感到痛苦,是因為你?的正直和良知在鳴不平。母後在天有靈,看到這樣的你?一定會很欣慰。”
仇恨的痛苦不會因為複仇而消失,仇人伏誅的那一刻,被撫慰的是疲憊奔波的身體?,心裡的創傷依舊存在,它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撫平。
江瑾年能夠體?會宗聿此刻的心情,他也曾失去?,在仇恨中迷失。複仇不該是終點,而該是一段新生活的起點。
宗聿抬手攬過江瑾年的肩,把人抱在懷裡:“瑾年,謝謝你?。”
謝謝你?為我而來,謝謝你?留在我身邊。因為有你?,那些處在低谷的日?子沒有那麼難熬,我的痛苦有人分擔,我的快樂有人共享。
比起過去?的單調和一成不變,你?的到來是岸堤上?拂過的清風,讓我平靜的日?子泛起漣漪。
江瑾年無聲縱容,淺笑?道:“你?我一體?,何?須言謝?”
宗聿垂首,耳朵泛起一抹紅:“瑾年,等我傷好後,我找皇兄求一道聖旨,我們?重新成親好不好?”
江瑾年面?上?的笑?意微僵,宗聿傷好意味著分別,他們?並沒有以?後。
“為什麼?我們?不是成過親嗎?”江瑾年不忍打破宗聿的期待,低聲問他。
宗聿蹙眉,面?上?閃過一抹不喜,道:“那不算,那是江家算計你?,不管是生辰八字還是出嫁的日?子都是挑著江聞月的命格來。我要的是一個屬於你?的婚禮,和江家沒有任何?關系,只是你?。”
宗聿說的情真意切,他目不能視,但還是執著地追尋江瑾年的目光,甚至有意收斂自己的氣息,這樣就能更?好地感受江瑾年的存在。
江瑾年心裡一痛,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