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晉江獨發 情難自已……
煙花易冷, 絢爛之後,是極致的安靜。
水榭的低語卻沒有隨著煙花散去,斷斷續續, 至天?明。
江瑾年從短暫的睡夢中清醒時, 窗外天?色灰濛, 他躺在貴妃榻上, 身上蓋著宗聿的外裳。
水榭外的連廊上有兩道剪影,天?色太暗了, 江瑾年看不清。對方和宗聿說?了會兒話?, 很快就離開了。
宗聿推著輪椅回來,察覺到江瑾年醒了,上前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江瑾年側身躺著,手?捂著肚子, 明顯的異物感和隱約的墜痛感讓他很不舒服,更別提還有那點黏糊的感覺。
宗聿見?他不說?話?, 試探道:“瑾年, 你?生氣了嗎?”
宗聿又靠近了些, 伸手?去摸江瑾年。他這會兒沒晚上那麼強勢, 小心翼翼中還帶了點小可憐,盡顯委屈。
江瑾年輕聲道:“沒生氣。”
這種事?你?情我願,情緒上頭時, 更屈服於本能。多?有禮剋制的人,在這一刻也會露出慾望的一面, 更何況宗聿本來就有佔有慾。
他頭一次從江瑾年的束縛中得到主動權, 這更催生了他的征服欲。他不是完全忽略江瑾年的話?,只是對某些狀況他毫不知情。
與其說?江瑾年是生氣,還不如說?他此刻是有些迷茫和對未知的恐懼。
他不知道宗聿昨夜的過火行為, 對他會不會有影響。
他毫無心理準備,甚至是大腦一片空白。
宗聿聽見?他沒什麼精神氣,心生不安,想到昨夜江瑾年的低聲哀求,緊張道:“瑾年,我是不是傷到你?了?對不起,我……”
江瑾年坐起身,抬手?壓住宗聿的唇,止了他的話?道:“沒有……我想沐浴,我們?先回去。”
水榭條件有限,宗聿行動不便,他和江瑾年事?後只是簡單清理了一下。
以往幾次他和江瑾年做的不過分,他也沒弄進去,清洗沒那麼麻煩。可昨天?晚上他沒控制住……
一想到自己幫不上忙,只能讓江瑾年來處理,宗聿的心像是被人砸了一拳,有點悶。
如果他的眼睛和腿沒事?,他昨夜就能帶江瑾年回去,而不是讓他在這裡休息。
受傷這麼久以來,宗聿從沒有這樣?迫切地?想要恢複過。
比起被江瑾年照顧,他更想做能給江瑾年依靠的人。
王府的熱水一直備著,很快就送到浴房。
江瑾年有點精力不濟,不想麻煩,就和宗聿一起洗。
宗聿很安靜,沒敢說?要幫忙,只聽得水流滾落的聲音,想象的到它們?從江瑾年的肌膚上滑落。
但想象是有限的,聲音不能形成影像,他隱隱覺得有些遺憾。
他心不在焉,江瑾年靠過來也沒發?現。等手?上的帕子被人拿走,他才發?現身前多?了一具柔韌的身軀。
江瑾年抬手?抹去他肩膀上的水珠,哪裡有個較深的牙印,是江瑾年失控時咬的。
“疼嗎?”江瑾年問道。
宗聿的臉有些紅,看不見?也下意識地?躲避靠過來的身體:“不疼……”
宗聿知道江瑾年當時為什麼咬他,躲閃的動作?一頓,抬手?靠近江瑾年,仰頭道:“你?的專屬印記,要是淡了,我不介意你?再咬一口。”
這不是傷,這對於宗聿而言,更像是勳章。
江瑾年覺得好笑?,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道:“油腔滑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