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一開始江瑾年目的不純,可是那又如何?他們有共同的敵人,目標一致。
“你和他相?識,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宗樾倒吸一口涼氣,“你喜歡男人?”
宗聿再遇江瑾年時,是上一世的姻緣作祟,救命之恩是半點沒想起來。眼?下找不到更好?的藉口,他順著宗樾的話道:“是。”
接著又?補了一句:“二哥不也是?”
宗樾:“……”
宗樾的事八字只有一撇,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了好?一會兒,又?把話題轉到江瑾年身上。
“江雲楓成親後不止一房小妾,為何獨獨容不下江瑾年母子?你可知其中內情?”
“我只知道我丈母孃才是江雲楓的妻,江雲楓當年是有妻再娶,瑾年才是他的長子嫡子。”宗聿嘲弄道,“我們這位江大人,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宗樾被這句話驚到,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按照江瑾年的年紀推算,江雲楓只可能和唐映雪在邊境上相?識,靠近邊境的那?幾個城池,最有名的唐姓之人就是青州唐家。
江瑾年這次也請了唐家幫忙,唐映雪是唐家人的可能性很大。
可宗樾覺得事情沒這樣簡單,江瑾年能請動唐家的下任家主,可見他娘對唐家有一定的影響力。以唐家在江湖上的地位,這樣一位人物出事,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可若不是唐家,唐映雪的身份就更玄了。
宗樾不敢在往下深想,正當他猶豫要不要給宗聿提個醒,外面傳來宗詠拍手叫好?的聲音。
江瑾年和紀淩點?到為止,雙方 打了個平手,看?起?來不分勝負。
宗聿道:“他們打完了,二哥,我們出去瞧瞧。”
被這一打岔,宗樾不好?繼續提正事,便想著之後有合適的時機再說?。
他推著宗聿走出去,院子裡剛打完的兩個人接過下人遞上來的布巾擦汗。
紀淩動作粗魯,胡亂地抹了把臉就放下了。
江瑾年沒出什麼?汗,面色微紅,他隨意擦了擦額頭,又?擦了擦手,這才放下布巾。
紀淩朝宗樾走去,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他身邊。
宗樾抬手把他淩亂的碎發撥到耳朵後面,又?替他整理?衣襟,看?他的眼?神帶著笑意,道:“打一架開心?了?”
紀淩抬眸,輕輕點?頭:“開心?。”
他倒是不加掩飾。
江瑾年走上前,道:“我讓人備了膳食,今日不如就在府上用膳?”
宗樾婉拒道:“我倒是樂意,可紀淩還有要務在身,不便久留。”
宗樾把人帶出來透氣,到了時間還得送回去,不好?耽擱。
國事當前,江瑾年沒有挽留,他們三人又?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回程的馬車在親衛的護送下進了宮門?,宗詠要去找曲落塵,很快就和他們分開了。
馬車上,宗樾一路都?沒怎麼?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紀淩坐在他身邊看?了好?一會兒,道:“可是王妃的身份有什麼?不妥?”
紀淩今日出來,切磋是真,幫忙打掩護試探江瑾年的來歷也是真。
淩霄閣出了這樣大的紕漏,衛淮分身乏術,總得有人來填這個窟窿。
宗樾心?裡有了猜測,這會兒心?情複雜,聽見紀淩的稱呼,不解道:“為何還叫他王妃?”
“又?沒離。”
紀淩的想法很簡單,婚是皇上承認的,人是宗聿一心?要娶的,江瑾年是什麼?身份並不影響,他還在王府,他就叫他王妃。
宗樾微怔,許是習慣了把事情複雜化,面對紀淩的那?份單純,他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會覺得可貴。
紀淩永遠是紀淩,看?問題還是那?麼?直白。
宗樾嘴角帶著笑意,說?話的語氣卻充滿苦澀:“可惜不是每個人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