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煒笑道:“幾百年後的史書之上,對於這場戰爭,會記載朕乃是屠夫,而你這位兵侯則是劊子手……”
周寧肅然道:“種族屠殺乃是末將一手主導與陛下何干!”
朱厚煒哈哈大笑道:“掩耳盜鈴罷了,無需多說,現在這四郡已無敵軍,那麼就讓劊子營去把這四郡好好犁上一遍吧。”
“末將遵旨!”周寧領旨而去。
“哥哥有個建議……”朱厚照欲言又止。
“說來聽聽……”
朱厚照嘆息道:“知道老弟你決心甚堅,但終究還是太殘忍了,倭國的成年男丁全部殺光,老邁者全部屠絕也就算了,可你讓當兵的去殺弱不禁風的女子和嗷嗷待哺的孩童,他們如何能下得了手……”
朱厚煒沒吭聲。
“哥哥不問你為何會這麼恨,因為就憑倭國對大明的不恭敬,就憑這些年倭寇肆虐大明沿海的罪惡,真的不至於讓你這樣,你不怕背上屠夫的惡名,但是真的不值得,因為哥哥相信你會有更多更好的辦法讓倭國這個民族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當中。”
這已經不是朱厚照第一次不解,也不是第一次如此勸告了,甚至於朱厚煒覺得,再這般下去恐怕他們兄弟之間難免要生出隔閡。
朱厚煒長出了一口氣,權力就是一柄雙刃劍,尤其是坐在天底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他更知道什麼是一念成佛,什麼又是一念成魔的道理。
對待天下萬族,他可以展現他的仁慈,可以當一位佛君,但唯獨對倭寇不行,對於倭國他寧可成魔。
事實上在後世歷史當中,入侵華夏的可不止只有倭寇,什麼英法,包括日本在內的八國聯軍等等都在華夏大地上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但是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他難道不知道對倭國實行種族滅絕太過於殘忍?
他知道,但是他忍不住,他不知道對毫無反抗能力的倭國人加以屠刀,乃是大不仁,他知道,但是他只能鐵了心。
可是現在他從朱厚照的話音當中聽到了不滿,甚至還有一絲怨氣。
從小到大的好兄弟,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連皇位都能毫無珍惜的送給自己,可以說在如今這個世界上,全心全意對他沒有半點保留的人,朱厚照絕對能排第一。
一邊是兄弟情,一邊是難以化解,鬱結在心頭的仇恨,朱厚煒面臨艱難的抉擇。
“皇兄的意思如何處斷?”
朱厚照肅然道:“仁君、明君沒啥意思,可昏君、暴君也沒必要當,所以我覺得對待倭國平民,十三歲以上男子盡數斬殺,超過三十歲的女子盡數斬殺,剩下來的就劃出一兩個郡,讓他們一邊當苦工,一邊自生自滅……”
其實朱厚照覺得把倭國成年男子全部發配到華夏當苦力才叫人盡其用,可知道老弟肯定不會答應,所以便退而求其次。
畢竟對弱不禁風,嬌滴滴的女人動刀子,讓朱厚照實在難以接受,至於屠殺稚齡孩童,那就連蒙元那等屠夫都幹不出來這事……
朱厚煒的臉色很是嚴峻,足足過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才一聲長嘆道:“去將周寧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