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八年七月,王守仁率五萬精兵抵達嘉峪關!
“嚴關百尺界天西,萬里徵人駐馬蹄。
飛閣遙連秦樹直,繚垣斜壓隴雲低。
天山巉峭摩肩立,瀚海蒼茫入望迷。
誰道崤函千古險?回看只見一丸泥。”
王守仁站在嘉峪關城樓上喃喃念出一首詩。
“此詩氣勢雄渾,道盡嘉峪關之魄,實乃好詩。”嘉峪關守將梁真讚歎。
王守仁笑道:“看來梁將軍也是雅將。”
梁真嘿嘿笑道:“大人取笑了,咱就是個粗人,不過寫嘉峪關的詩不少,咱也聽過一些,自然也懂些許罷了。”
“這詩可不是本官所寫……”
梁真愕然……
他確實是粗人,但是他知道文人的尿性,如王守仁這樣的文官,最喜歡吟詩作對,到了這樣的雄關如果不來上一首,沒準就會成為千古遺憾。
說白了,別管寫的好不好,就算憋上一首也得憋出來,否則如何能彰顯自己的文采。
讓他們在這樣的地方讀別人的詩,那豈不是打自己的臉,說自己沒那個水平,委實丟不起那人才對。
梁真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拍馬屁沒拍好,直接拍馬腿上去了,這臉上頓時滿是訕訕之色……
“這首詩是陛下寫的。”
梁真震驚了!
“陛……陛下!”梁真有些不太相信,畢竟陛下可沒來過嘉峪關,不曾身臨其境,如何能寫出這樣的詩來!
王守仁很明顯沒興趣糾纏這些,只是隨意笑了笑,嘉靖人皇身上不可思議的事多了去了,區區一首詩算個什麼?
“說說看,最近關外的事。”
說起正事,梁真頓時滿臉的凝重。
“忠順王拜牙投降土魯番滿速兒之後,哈密已是名存實亡,如今佔據哈密的乃是土魯番火者他只丁,滿速爾表面上對大明稱臣,可實際上根本不以藩臣自居,他只丁也不時出兵劫掠,不過嘉峪關雄壯,他只丁也只能在關外耀武揚威……”
王守仁冷哼道:“忠順王丟印棄國,已不配為大明鎮守西域之主,陛下此番派本官遠征西域,就是要在這嘉峪關外拓土五千裡,讓西域之民真正歸於王化!”
“陛下是要滅了土魯番?”梁真臉上滿是憂色。
王守仁冷笑道:“大明軍隊遠征萬里海外,滅國已然無算,草原更是被大明肅清,大明再無北患之擾,區區西域土魯番也敢襲擾大明,豈知死字何寫!”
梁真笑道:“西域小國自是不值一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