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指揮使若是無礙,便隨咱家走吧。”
“有勞。”
錢寧跟著任興,不一會的功夫便到了御書房,見到正在批閱奏摺的朱厚煒,頓時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罪臣錢寧叩見王爺。”
“罪臣?”朱厚煒丟下筆笑道:“錢指揮使何罪之有?”
“罪臣……罪臣……”錢寧雖口稱罪臣,但哪裡真敢認罪,真要認了,恐怕連最後一線生機都將蕩然無存。
“起來吧,跪了幾個時辰也跪夠了。”朱厚煒抬了抬手吩咐道:“大伴,去給錢指揮使搬張凳子坐。”
錢寧挨著小半個屁股坐下,心裡面忐忑的無法形容,永王和他哥全然不同,他哥喜怒都在臉上,看你不爽直接把你罵個狗血噴頭,實在不解氣也會自己拿鞭子抽上一頓,罵過打過這氣也就消的差不多了。
“錢指揮此番伏宮而來想必是受外間謠言所惑,不知你對民間說你的那所作所為有何想法?”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相信王爺定然知道卑職是被造謠中傷。”錢寧根本不去辯駁,如果永王要他死,那他必死無疑,如此還不如光棍一點,畢竟他所做的那些事一大半都是正德皇帝指使,他也相信永王看在他哥的面子上不至於會要他命,否則他現在墳頭草都多高了。
“好一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朱厚煒呵呵笑道:“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這清肯定清不了,但濁怎麼個濁,本王也無意去追究,現在本王只問你一句,是想死還是想活!”
“王爺!”錢寧噗通跪倒:“螻蟻尚且偷生,王爺若是不要卑職的命,卑職就是王爺您的一條狗,你讓卑職咬誰卑職就算磕碎了滿嘴牙,也要撕下幾塊血肉來。”
“難怪皇兄喜歡用你。”朱厚煒冷笑道:“你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肯定是做不下去了,但是本王還有一些事想要你去做,沒辦法現在本王捉襟見肘,處處都是用銀子的地方,有些事總得有人把鍋背起來。”
“卑職明白。”錢寧目露兇光道:“卑職這些年也有些積蓄,王爺若是手頭緊,卑職當貢出全部家財。”
“這麼說來你很有錢?”朱厚煒臉上掛笑,奸笑。
“多了不敢說,十來萬兩卑職還能拿得出來,王爺您也知道,陛下內庫收入不足,宮裡用度捉襟見肘,卑職也只能做些髒事來為陛下籌措。”
朱厚煒哈哈笑道:“好,好,好,本王不要你銀子,這銀子既然是你要孝敬皇兄的,那便還是拿去給皇兄,如今皇兄便在神策軍,而神策軍軍費告急,你便拿十萬兩銀子送去神策軍交給周寧,不要多說更不要多問,更要做的隱蔽些。”
“卑職明白。”
“坐在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還想纖塵不染,那也是不可能的,你這十萬兩本王便當做是你的贖罪銀,至於本王讓你做的事……”
朱厚煒將事情一件件交代,錢寧的臉色越聽越是凝重,甚至可以肯定,這些事辦完之後,他必然名震千古,也必然會被無數的權貴恨入骨髓!
錢寧更加明白的是永王為什麼會讓他去幹這事,因為他要給後任錦衣衛指揮使一個相對乾淨的位置,也順便平息權貴的怨氣。
“這幾件事辦好,本王會讓你入獄然後假死脫身,會將你安排去皇兄身邊伺候,你們主僕一場,也該同進同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