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了一場現場授課的夜蛾正道再也繃不住臉上嚴肅的表情,按住桌角的手一個用力失手把木質的矮桌捏出了一道不長不短的縫隙。
“......這是什麼課程。”
“只是個人的一些感悟。”澤諾頷首,“畢竟在這方面,我和憂太同學亦有相似之處。”
“我和老師學到了很多。”
乙骨憂太跟著表明立場。
夜蛾正道只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他的確有發現乙骨憂太對裡香的掌控程度越來越高,但從未想過會是透過這種方式。
深吸一口氣,他告訴自己這並非是現在最緊急的事。
將手裡的賬單放下,夜蛾正道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後放下,茶杯和茶盤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這些暫且不論,現在最亟需解決的是這個。”
他敲了敲桌子上的賬單,“京都校在這次活動中出現了重大的損失,不能保證保守派會以此作為藉口提出賠償和要求,更有可能會藉此機會針對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
夜蛾正道看向澤諾,他的目光銳利到即使隔著眼鏡也絲毫不損。
“我們需要有所準備。”
“總之先通知一聲悟,回去之後我們再......”
悠揚的鈴聲打斷了夜蛾正道的話,他忍不住皺眉,聲音也嚴厲起來“誰的。”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情況下,澤諾慢悠悠抬手,“十分抱歉。”
怒火哽在喉嚨裡,最後也沒有真的發洩出來。
澤諾接通電話,神色如常。
“好,我知道了。”
“辛苦了。”
結束通話電話,澤諾抬手打斷了正準備繼續說話的夜蛾正道,
“打擾了校長,但我想我們可以下一個事項了。”
“......什麼?”
“雖然效率不太高,但目前總算解決了。”
澤諾點開郵件附件,將之推到夜蛾正道面前。
是一份合同。
就交流會一事,京都校不會以任何理由再次向東京校提起協商處理要求。合同上的限制清晰全面,所有的條例完全透明沒有死角。密密麻麻的字句寫滿了好幾頁,最後一頁上還有“樂巖寺嘉伸”的親筆簽名。
“稍後紙質版的原合同會送過來給您確認簽字,請留意。”
澤諾抖了抖手裡的外套,重新穿好,“‘契闊’最好由身為校長的您二人簽訂,準備工作已經安排妥當,煩請您移步。”
“……”
夜蛾正道嘴唇開開合合,腦海裡思緒萬千,最後也只有一句話:“你做了什麼?”
“只是提供了具有等同價值的東西。”
“……”
夜蛾正道嘆了口氣,起身,
“在哪裡。”
是嘆息,是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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