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歌姬對於這個禮貌的後輩觀感很好,此時見到澤諾低著頭一言不發有些疑惑,順理成章關心了一句:“你還好嗎?”
“......無事,”澤諾依舊沒有抬頭。他竭力壓下聲線的異常,掩飾此刻的失態。
庵歌姬半信半疑地點點頭:“好,那快些過去吧。”
澤諾點點頭,抬起頭想要道謝,眼前卻驀然一黑,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雙手遮住他的眼睛,扶著他的下頜重新下壓。
“請不要抬頭。”
伊芙的聲音在極近又極遠的地方響起。
“請不要看其他人。”
伊芙感受著睫羽蹭過手心的觸感,輕輕咬著犬齒。
澤諾不會知道他現在是一副什麼模樣,自以為已經掩藏起的失態在那雙眸子裡一覽無餘。
......這樣的眼神,怎麼能夠讓其他人看見。
伊芙眼神微黯,更深地與他交纏。手腕的荊棘也跟著蹭了蹭他的脈搏內側,像是一個一個細密的吻。
“夠了.....伊芙....”
她的理智發話了,所以縱使她再不情願,也只能不捨地松開,只鬆鬆地帶著他的手和腰,剋制著奔騰的渴望。
他喘息著,心跳與呼吸都跟著另一個存在起伏。
到達指定的會議室時比賽已經開場,樂巖寺嘉伸抬起眼皮若有所思地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庵歌姬則皺眉小聲詢問:“身體真的沒事嗎?”
“多謝關心,確無大礙。”澤諾也學著她的樣子低聲回答。庵歌姬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再多問,於是點點頭,重新看向正對著人們的監控投影。
畫面中的人影在密林中飛快穿梭,是澤諾不熟悉的面孔,思索片刻對照腦海中的資料,認出這是京都校的二年級生東堂葵。
“嗯......按照這個速度,東堂很快就會和東京校的遇上。”
庵歌姬摸著下巴表情嚴肅。
澤諾看著監控,對咒術師的身體素質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不用術式也能達到這個程度的,目前來看並不多。
東堂葵一腳踩在樹幹上,翻身掠上樹冠,在枝幹間飛速跳轉。
感知範圍內的是.......
毫不猶豫跳下樹沉穩落地,東堂葵起身,面對著看起來過於纖細瘦弱的少年。
“嗯?沒見過的生面孔。”
抬手把頭發擼到腦後,東堂葵看著持刀的乙骨憂太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
“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太小瞧我了吧。”
東堂葵脫下外套扔到一邊。始終戒備著的乙骨憂太握緊手中的刀,調整著呼吸。
“喂,小子。”東堂葵看著乙骨憂太“你叫什麼。”
“......乙骨,乙骨憂太。”
“奇怪的名字,啊隨便吧。”東堂葵擺手,沉下身子架好姿勢,
“乙骨.....是吧。”
他吸一口氣,聲音洪亮: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所以,誰來和我解釋一下這份賬單。”
夜蛾正道盤膝坐在軟塌上,手裡捏著一張長長的紙條,雖然竭力維持住了表情,但用力到發白的指尖顯然已經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