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澤諾,眼裡有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希冀。
被詢問的人收斂笑意,也毫不迴避地對上他的視線,
“是咒靈。”
他這樣回答,篤定這是唯一的答案。
“.......”
是的,無論是從哪方面來看,這就是最合理的解釋,大家都默契地將其當成一樁不知名咒靈的襲擊。五條老師及時趕到,沒有人受傷,沒有人死去。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但就和那天他看見假“澤諾”時一樣,他的所有感官都在提醒著他哪裡不對。大腦讓他追問,身體卻根本不受驅使。他看見那雙眼睛,金色的,本該讓人聯想到陽光之類的溫暖的東西。但現在這這抹金色卻讓他覺得有些灼人。
是的,那就是一隻,特別一些的咒靈而已......
“還在擔心那天的事嗎?”澤諾貼心地詢問起學生的苦惱,“我很抱歉,因為我的疏忽差點讓你們受傷。”
澤諾往乙骨憂太的杯子裡加了一塊方糖,示意他再嘗一口,“糖分或許能讓你放鬆一些,不必緊張,你可以詢問任何你想知道的事。”
他放緩了聲音,
“我知無不言。”
乙骨憂太握著杯柄的手緊了緊,他想起口袋裡放著的東西,突然就有了勇氣。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乙骨憂太端著杯子開口,
“您就是——”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澤諾先生!!你在嗎?!”
熟悉的聲音隔著一層門板顯得有些失真,但並不妨礙辨認出聲音的主人。
已經知道是誰的澤諾有些意外,這樣略顯失禮的舉動顯然不像是那個孩子會做的事。
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這樣想著,澤諾看向對面有些怔愣的乙骨憂太,輕聲表達了歉意。身側的伊芙則在聲音響起的時候就轉身朝休息室外走去。但地板上的荊棘卻沒有隨著主人的離開而消失,依舊精神奕奕地挺立著,忠實地代替她守護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澤諾換了個姿勢,原本長短合適的褲腿下露出一截腳踝,看起來過於纖細脆弱。
——至少某位是這麼覺得的。所以連帶著她留在這裡的荊棘也被那裡的線條吸引,悄咪咪地探出自己的枝條,輕輕地圈住那截腳踝蹭了蹭。
有所感覺的澤諾低頭和腳邊的荊棘面面相覷。
荊棘:試圖比心)
澤諾:。。。
這些外化的力量似乎比伊芙本人要更加純粹單一。直接到讓他都有些意外。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
澤諾晃了晃腿,確認不會影響到什麼後就任由這些小家夥去了。他的注意力重新落在對面的少年身上。
乙骨憂太並沒有注意到澤諾老師身上的小插曲,被打斷過一次的話再說出口似乎總是有些困難,他本來就不是張揚的性格,於是斟酌起來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但他還是決定開口。
“......之前和我聊天的那位,就是澤諾老師吧?”
乙骨憂太捏著被他放在外套夾層裡的紙條,放在了方桌上。
進入高專學習,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是因為裡香,才轉學來到這裡的。
‘有人,會因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