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芙不會騙他。
這種超乎掌控的異常行為刺激他開始推演出無數種原因,最後都被他自己一一排除。
只是不和我一起工作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或許,是伊芙學會了掌握自己的情緒……這是好事,她開始有恢複理智的傾向了……
......她最近有做什麼嗎?近期,是對什麼感興趣了……或者......
意識到再往下深究可能會讓自己陷入奇怪的情緒,澤諾強制自己停下發散的思維,轉而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問題上。
“......我不會單獨行動的,”
頂著學生們不贊同的目光,澤諾笑著搖頭,“身為老師,怎麼可能讓學生們獨自涉險。”
這話說得好像他一個人就能解決所有的危險,只是礙於要照顧學生才沒有行動。
一時間四人都沒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寫著對澤諾實力的不信任。
畢竟無論怎麼看,這位“助教”老師都不像是擅長戰鬥的樣子。比起時時刻刻與死亡作伴的咒術師,他似乎更適合去做個學著或者科研人員。
‘等會無論誰和助教老師一組,都要留意保護他。’
四個高中生對視一眼,相當默契地傳遞了同一個訊息。乙骨憂太握緊手上的刀,暗自下定了決心。
然而他們沒想過,澤諾的話並非誇大。倘若是面對詛咒師,澤諾的確要避其鋒芒,安心做個輔助。但如果對手是咒靈,那麼恐怕在場的幾人中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任務。
分組的人選還未揭曉,躲在暗處的咒靈已經按捺不住,朝著幾人伸出了利爪。
“小心!”
乙骨憂太出聲提醒,手上的打刀朝著咒靈的方向狠狠斬下。但有人比他更快。
【爆炸吧。】
肉體被壓縮扭曲的聲音,狗卷棘拉下外套衣領的拉鏈,露出嘴角兩側刺青一般的咒印。
“憂太的感知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呢。”熊貓叉腰拍拍褪去戒備的乙骨憂太的肩,感慨,“這種咒力波動很好察覺的哦。”
“唔......”黑發的少年露出一點窘迫的神色,下垂的眼形讓他看上去溫和純良。“我會繼續努力的。”
少見的咒術型別。
澤諾的視線在狗卷棘的唇邊停留片刻,很快又移開,體貼地沒讓少年産生被冒犯的感覺。
不過這時間已經足夠讓澤諾記清楚咒印的每一個細節。
咒言師。
資料稀少到澤諾幾乎找不到多少相關的資訊,他能夠查閱到的檔案裡對於狗卷家這一分支的描述也寥寥無幾,只知道似乎是個貫徹著斷絕咒術師的方針的家族。
再多的語言也遠不及親眼所見來的直觀真實。這種“言出法隨”的效果在視覺程度讓足夠讓人驚豔,也勾起了澤諾的那點探究欲。
這種咒術的運轉原理......如果能看到咒印的全貌,是否就能夠解析......
他的想法被掩飾得很好,除他自己以外沒人察覺到,眼底殘存的最後一縷冰冷的探究也和被祓除的咒靈殘骸一起煙消雲散,他依舊是那個溫和親切的助教老師。
“非常出色的實戰能力,各位的確如五條老師所言,都是咒術界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
“我打賭這絕對不是悟說的話。”
“鮭魚。”
“那個混蛋.....”
“是,是在稱贊我們嗎?”
澤諾沒有理會神態各異的四人,鎮定自若地繼續說了下去。
“鑒於大家的能力,我認為暫且讓乙骨同學和狗卷同學一組,熊貓同學就和真希同學一組如何?”
注意到稱呼上的不同,禪院真希微微挑眉,倒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