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望了我們一眼,但我注意到他的目光明顯在霧島燻身上停留了好一會,是那種很不禮貌的上下打量。
“有什麼事嗎?”男子一說話,我便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何阿一先生對吧?你好,我是城南警務局的特聘顧問吉光……”
我之前在和程城通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問明瞭相關設施人員的具體資料。
“警務局?”,何阿一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高興,“警務局?你們不是已經來過了嗎?怎麼又來了?”
“因為還有一些情況,需要何先生的合作。”
“啊……”何阿一考慮了一下,嘴巴朝著霧島燻一努,“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助手,霧島。”
“啊,原來是霧島小姐,是日本人嗎?難怪這麼卡哇伊呢!你好你好!”
說著,這個傢伙竟然伸出手,想要和霧島燻握手。
在這一過程中,門已經開啟了大半,何阿一穿著人字拖、深藍色的大短褲和白色的老頭汗衫,而何阿一背後的客廳中,茶几上滿是啤酒瓶子和壘成了一座小山的快餐盒。
正當霧島燻為難之際,我陡然伸出手,和何阿一緊握在了一起。
“你好,何先生,謝謝你和警務局的合作!”
我手上微微用力,何阿一便被我推著朝屋內退了兩步,我朝霧島燻使了個眼色,後者吐了吐舌頭,從我身邊溜進了房屋裡,我反手“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唔……”,何阿一揉搓著被我捏痛的手掌,再次望向我的眼神已經有些懼意了,“警官,到底什麼事情啊?”
我冷聲道:“先坐下吧。”
何阿一乖乖在沙發上坐好。
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你若是對其和藹便會越發放肆,正是那種所謂的“近之則不遜”的小人。以前,這種扮黑臉的角色都是老刀或者李逸擔當,這不是哥們現在武力值上升了嗎?
說實話,拳頭大的感覺,還真不算賴——難怪老刀和李逸這兩個傢伙最愛擺威風了。
一進屋,便瞄了一眼屋內的情況。
房子是兩室一廳一衛的格局,客廳不大,沙發茶几外加一張長方形的餐桌,就幾乎佔滿了客廳。
進門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是一條大約三米的長走廊,一邊是廁所,另一邊和盡頭是兩個臥室。
屋裡的實際情況不比那張滿是垃圾的茶几要好,地扳上滿是東倒西歪的啤酒瓶子,牆角是數袋裝的鼓起的黑色垃圾袋,兩道汙黃的液體從垃圾袋下流出,散發著酸臭味。
整間屋子簡直沒處下腳了。
我先走過去,直接拔掉了正在播放足球賽的電視機的電源。
我問:“何先生,請再和我複述一下,你妻子汪女士當時的情況。”
“什、什麼情況?”
“你不用太緊張,我們是警務局的特聘顧問,不是hei社會。”
“這、這個我知道。”何阿一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我暗暗點頭,壓力給到這裡就差不多了,便不再嚇唬他。
“說說那些出現‘異常反應’的廚具的事情。”
“警官,我已經反覆說過了,我老婆那是得了癔病,醫生都已經出了診斷書了,這些故事都是她的精神病的症狀啊。”
“什麼樣的癔病?”
“在發生那件事之前,我和老婆曾經出過一次車禍——當然我們沒事,只是撞死了一條狗,但我老婆就有了心裡陰影,經常半夜驚醒,說什麼那條狗變成了奇怪的機器,在向她索命。”
聽到這裡,我和霧島燻對視了一眼,我繼續問:“還有呢?”
“而且她竟然想和我離婚!不信您可以問問鄰居們,我對我老婆是很好的,她怎麼突然就提出要和我離婚?很明顯她的腦子有點變得不正常了,所以才會產生哪些幻覺。”
“你確定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