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是在太過駭人,我們齊齊倒退了一步。
尤其是剛剛才恢復神智的海德,下的差點又暈過去。
老刀趕緊一把扶住海德,嘴裡唸叨:“這又是什麼鬼東西?哪來的這麼多小孩屍體?”
我搖搖頭,現在我也是極度迷惑。
在喜馬拉雅山脈有著“魔鬼峰”之稱的道拉吉里峰山腰,竟然存在一個可以通到山腹深處的巖洞,而在巖洞之中,我們不僅遇到了黑魯巴蛇群,還見到了成千上萬具童屍。
這些童屍都被紅繩捆成了嬰兒模樣,被凍在寒冰之中,也不知有多少年了。
最後還是緩過神來的海德最先開口:“我在聖克利斯大學的時候,曾經看過一本有關夏爾巴人的書籍,這種將夭折的孩童繩子綁成這種形狀,好像是夏爾巴人的傳統習俗……一般是存放在山崖的石穴中或樹洞裡,時間一長就形成屍蠟。”
沈棠之和我已經走到了冰牆之前,她在冰面哈了一口氣,用手套擦了擦,然後強光手電往冰層中照射,看了一會兒之後,忽然道:“吉光,你來看看這裡。”
我順著沈棠之手指的方向,看見了一具位置非常接近冰牆表面的凍屍——那是一個小女孩,扎著帶紅穗的髮辮,戴著一對玉耳環,身穿一條花筒裙和一件粉色的長袖衫,外罩一件被稱為“帕多”的白羊毛坎肩,微微嘟著胖乎乎的嘴巴,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看她的額頭。”沈棠之提示。
小女孩的額頭上,赫然紋著一條小小的黑蛇!
“又是蛇紋……”
再仔細分辨凍在冰牆之內的其他的童屍,發現在屍體的額頭部位,全部都紋著同樣的黑蛇狀圖案。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我背上的虺紋,緊接著就是黑魯巴蛇,他們之間肯定有著什麼聯絡,只是我們現在還不知曉罷了。
“你們在看什麼?”
正思考之間,海德和老刀也過來了,我正想將凍屍額頭上的黑色圖案指給他們看,一回頭,卻硬生生愣住了!
只見海德的額頭上,也同樣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小蛇!
沈棠之也和我同時發現了海德額頭上突然出現的黑色圖案,和我的眼神接觸,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恍然!
我們同時想到——這種黑蛇圖案的出現,是否和被黑魯巴蛇咬到有關?
但立刻就有了另一個疑問——為什麼當時同樣被黑魯巴蛇所咬的假餘薇兩人,額頭上卻沒有黑蛇印記呢?
其中肯定有某個我們還未察覺的關鍵細節,導致了同樣被黑魯巴蛇噬咬卻產生不一樣的反應,那麼,海德額外做過什麼事情?
我沒有從沈棠之眼中看到答案,我也同樣沒有想到……最為關鍵的是,黑蛇印記究竟代表著什麼?這直接關係到海德的命運。
依照冰牆之內密密麻麻的凍屍來看,結果很可能並不樂觀。
此時,老刀也發現了海德額頭上的黑蛇圖案,但在我的眼神提示下,硬生生吞了回了肚子裡。
而渾不知自己已經被死神畫上標記的海德,還在跟我們談論夏爾巴人的殯葬習俗,他說,夏爾巴人認為,孩童的靈魂是最為純淨的,只要保留下孩童的屍體,終有一天,靈魂會重新回到身體之中,那個人就會復活,就好像是冬眠的蛇褪去死皮,重獲新生一般。
也就是說,我們眼前這成千上萬具孩童的凍屍,其實都是正在等待復活之人。
“靠,你說了這一點之後,我怎麼這裡變得更瘮人了?這些凍屍真的會復活嗎?”
老刀縮了縮脖子,手中的強光手電往四周照了一圈,當他將手電照到冰洞頂上之時,忽然整個人都僵住了,就跟被施加了定身咒一般。
“你怎麼——”沈棠之犯疑,往上一看,半句話就停在了嘴邊。
我終於發覺不對勁,頭一抬,頓時整個人也僵在了原地!
在我們頭頂大約5、6米高的地方,強光手電的光圈正中,一雙巨眼正反射著血紅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