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照例在早上醫生查房之後,便來到了醫院的天台。
天台上空空如也,我找了一圈,沒有徐文的身影。
我以為是徐文有事耽擱了,但是,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我還是沒有等到他出現,這時我才驟然想起了昨天早上徐文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急忙下樓。
徐文的病房在六樓,比我高三個樓層,我雖然沒有去過他的病房,但他曾經邀請我去玩,我那時剛好有點事,只能婉拒。
6058,徐文的病房號。
房間裡沒有徐文,但有一名醫生,還有一對面色焦急的中年男女,看到我衝進來,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那個,不好意思,你們是徐文父母對嗎?”我氣喘吁吁地問道。
徐文的父母面帶愕然,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徐文的父親點點頭:“請問你是——”
我抬手止住他說話:“我是徐文的朋友——這個一會再說——你們找到徐文了沒有?”
徐文的父母表情更為驚詫了,他父親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小文不見了?”
“看你們的表情,那他是真的出走了。”我很想幫徐文向他的父母隱瞞,但即使我不說,他們也會很快明白徐文出走的事實,到時候他們會更擔心,而我至少可以幫徐文掩飾一下他出走的目的。
徐文的母親聽我這麼一說,立刻快步上前,拉住我的一隻手臂,語氣近乎哀求:“如果你知道我家小文他在哪裡,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一定要找回小文,你知不知道,他還生著病啊……”
“你先別急,阿姨。”我轉向病房裡站著的、有些手足無措的醫生,“你好,我是城南警務局刑偵科特聘顧問,我叫吉光。現在,我需要你立刻聯絡醫院有關部門,開始廣播尋人,手機給我——”
我朝醫生伸出手,對方愣了愣,遲疑了一下,但大概想起來我的自我介紹,下一秒便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交給了我。我立刻用醫生的手機撥打了我的號碼,聽到手機鈴聲之後,我將醫生的手機交還給了對方:“不管有沒有找到人,十分鐘之後,打電話告訴我訊息,謝謝!”
“知道了!”醫生沒有質疑我,接過了手機,就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快步朝房間外走去。
我雖然沒有向他說明任何情況,但“警務局刑偵科”六個字,還是極有分量的。
“吉、吉光先生是嗎?對不起,我剛才聽到你說警務局刑偵科——我家小文到底出了什麼事?”說話的是徐文的父親。
而徐文的母親聽到這句話,頓時渾身癱軟了下來,我趕緊扶她坐到徐文的病床上,“小文、小文你不要嚇媽媽啊,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小文……”徐文的母親哭了起來。
我這才有空打量徐文的父母:兩人都是中等身材,年紀在45左右,面板狀態和服裝穿著,都不像是幹過重體力活的樣子,收入應該比一般工薪家庭稍高一些,如果沒有徐文這場病,我相信這家人會過的相當幸福。
“快四處找找,徐文有沒有留下什麼紙條、書信之類的東西,或者檢查一下你們的手機簡訊、微信什麼的。”我沒理會徐文父親的問題,也沒有空去安慰徐文的母親——現在顯然不是解釋這些東西的時候。
徐文的父親如夢初醒:“對!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們三個人幾乎將這件病房徹底翻了一個遍,在我們開始翻找徐文可能留下的資訊的時候,醫院已經開始播送尋找徐文的廣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