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寒風,從唐凝耳邊穿過。點點的雪花,染白了前方的路。
柳清清神情複雜的看向唐凝,一想到唐凝正在和沈靜玩你追我趕的愛情遊戲,就覺得難以接受。
畢竟她的二師妹,做任何事都遊刃有餘。沒想到在感情裡,居然這麼的俗不可耐。
她撇了撇嘴,眼含嫌棄道:“呵呵,不就是沈靜逃,你追,你們都插翅難逃。你中了他的毒,病入膏肓。現在的年輕人啊,太會玩了。”說著,掀開簾子鑽進馬車,留唐凝一人在風中凌亂。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唐凝嘗試消化柳清清的話。而後又懶得深思,索性無視柳清清的胡言亂語。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前,偶爾能看到幾個流民,或是路旁的野狗,吃著餓死人的屍體。
樹梢上的禿鷲,隨時準備飛到屍體旁,從野狗嘴裡搶食吃。
越往前走,屍體越多,活人越少。而唐凝,也看到麻木。
戰爭是個巨大的絞肉機器,不僅會使很多人死亡,還能引起瘟疫。可惜這人間煉獄,上位者是看不到了。她坐在層層疊疊的宮牆內,忙著鞏固自己的權利。
萬千的屍體,到了上位者的手裡,也不過是一堆數字而已。
月亮與太陽不知道交換了幾個來回,臨近肇州的時候,天剛泛起魚肚白。兩側的濃煙,猛的飄過來,嗆的人難受。但唐凝還是從中聞到了些許妖氣。
唐凝手握著馬鞭,漫不經心的趕著路。進了肇州後,妖氣更甚了幾分,
街上空蕩蕩的,連路人都不見一個。
左右兩旁的商鋪門大開,裡面的笑聲一波波的傳來。
當她們察覺到街上有馬車經過,挨個將門關上。以至於唐凝在肇州轉了一圈,愣是沒找到一家開著的客棧。
“不是到了肇州嗎?”柳清清等了許久,也不見馬車有停下來的意思。她掀開窗簾,見街上空蕩一片,一點聲音也沒有。
可是她剛剛明明聽到,車外吵鬧的人聲啊。
南門月壓著嗓子,低聲提醒道:“你是不是傻!這麼濃的妖氣,你感覺不到嗎?”
“……,我去!”柳清清當即明白過來,立即把簾子放下。
趕路的是唐凝,她們肯定沒中了妖魔的障眼法。那為什麼這麼多的客棧,都閉門謝客啊。
一定是因為唐凝那張臉!
總不能跟群英山似的,全都是魔吧。
街上漸漸瀰漫著淡淡的黑霧,讓人看不到前方的路。馬車不緊不慢的往前,似是一點也不擔心撞到什麼人。
最終,停到一家破敗的道觀前。
唐凝指尖微轉,四周的黑霧散去不少。她敲了敲馬車,提醒道:“到肇州了。”
“終於到——這是什麼破地方。”柳清清一掀開簾子,就看到連門都沒有的破道觀,翻著白眼吐槽道。
她就不信了,整個肇州連個好一點的客棧都沒有!
南門月緊隨其後。腳剛落地,就察覺到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她猛的轉身,卻什麼也沒看到。
冰冷的妖氣,慢慢的飄了過來。讓她不得不湊近唐凝,換取片刻的安全感。
“二師姐……”許妍下意識的召出命劍,警惕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