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帝的解釋非常合理,應龍應對這件事情時的臨機決斷也是足以寫進教科書裡面的典範。
表面上看起來,如今的情況之中,唯一一點可供人擔心一下的,就是應龍的傷勢仍舊非常嚴重。如果再有需要他虛張聲勢的情況,他很有可能連戲都演不下去。
這樣的一種情況,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肇裕薪的心情平靜下來。
向來信奉“打鐵還需自身硬”的肇裕薪,認定自身實力不足,是比任何情況都更麻煩的處境。
在心裡盤算了一陣,肇裕薪開口說道:“只是嚇退了老祝融,是不是有些不牢靠?萬一老祝融醒過神來,豈不是……”
肇裕薪的話沒有完全說完,卻已經起到了他希望的作用。
老祝融在椅子上面休息了一陣,似乎隱隱有再次壓制住道傷的可能。他狠狠喘了幾口氣,攢夠了一句話的氣量,開口道:“沒有萬一,老祝融一定會反應過來,而且,會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訊息,對於肇裕薪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這是一種怕什麼來什麼的感覺,實話實說,肇裕薪覺得這個號感覺非常不好。
偏偏,在肇裕薪急得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不只是虛弱的應龍,就連顓頊帝都一點也看不出著急的樣子。
那場面,說好聽一點,是好像肇裕薪才是這天下人族之主。說得難聽一些,就活脫脫是一出皇帝不急太監急的現場版。
到了這個節骨眼,肇裕薪也顧不得在人王與人族的守護神面前遵守什麼禮儀了。他狠狠地剜了一眼顓頊帝,開口對應龍道:“應龍前輩,這麼緊迫的局面,你們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啊!”
“我們哪裡自暴自棄了?”說著話,應龍有好像拉風箱一樣深呼吸起來,“我們這是……咳咳……在等著希望……咳咳……自己主動動起來啊。”
最後這個“啊”字,應龍拖了很長的尾音,若非不是欠打,就只能是一副要死的樣子。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只會覺得眼前的人是一個風燭殘年即將死於肺炎的老人,根本就不會想到這個老人有可能是應龍神。
“希望?”肇裕薪捕捉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詞語,“既然還有希望,我們一直等在這裡幹什麼?應該幹勁去追啊!”
或許是看應龍說話是在太費勁,顓頊帝重新接過話語權,解釋道:“因為,這個希望自己不會跑,我們只是希望,希望他能自己開始行動。”
肇裕薪仔細斟酌了一下顓頊帝剛剛出口的那個疑似病句的句子,忽然好像抓住了一些要點。
“您是說,這個希望其實是一個人?”肇裕薪試探著問道,話一出口又自己否定道,“不可能,人族哪裡去找一個與應龍前輩巔峰時期一樣修為的人出來?”
顓頊帝微微一笑,說道:“並不需要他的修為到達巔峰神境,當年蚩尤還不是橫推人間無對手的存在,最後不也死在了修為比他稍差的軒轅人王手裡?”
對於顓頊帝舉的這個例子,肇裕薪心中極度不爽。甚至,立即就擺出了一副“我保留意見”的樣子,用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顓頊帝露出一個溺愛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你身負蚩尤傳承,所以,才選定了由你來做人族的希望啊。”
肇裕薪聽到顓頊帝這樣說,才反應過來,自己覺得“希望”這個詞熟悉,並不是因為它是一個常用詞彙。是因為,自己在選擇苗民部作為天賦種族的時候,獲得的種族天賦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