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裕薪的話並沒有完全說完,他是想要用這些說到一半的話,試探一下大賢者的反應。
哪想到,大賢者的反應居然十分凝重。
肇裕薪以為只是提起這件事情,就已經讓大賢者覺得十分難辦,也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賢者皺著眉頭思索了很久,一旁的肇裕薪也便屏氣凝神的盯著大賢者看了許久。
若不是,此處此刻並沒有其他人在。保不齊就會有誰,從肇裕薪的眼神之中讀出什麼原本並不存在的感情。
“罷了,罷了……”大賢者連嘆數聲,“從此刻起,你我之間,便再也沒有前輩與小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這句話的字面意思肇裕薪自然明白,只是,大賢者特意問了一句,就讓肇裕薪本能的覺得或許會有深意。
仔細想來,大賢者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難道說,眼前的老者是不是大賢者,對於我來說,是完全不同的情況麼?
肇裕薪福靈心至,立即就想到了一種最有利的可能。
他試著對大賢者說道:“您的意思是說,咱們兩個是完全相同平等的兩個個體?”
肇裕薪刻意沒有用“前輩”或者“大賢者”這樣的稱呼,卻因為尊重對方的年齡,特意用了“您”這樣的敬語。
大賢者仔細感受了一下肇裕薪話語裡面的滋味,雖然一個您還是有人讓他感到差強人意,也總算是不像之前那樣彆扭了。
他回答肇裕薪道:“並不是簡單的平等,我的意思是說,你與我在這樣遊戲世界之中,不僅僅應該算作是同鄉,經歷還十分雷同。”
經過大賢者的反覆提醒,肇裕薪才將自己與大賢者的“同鄉”之情,當做了一種可以加以利用的資源。
思及此處,肇裕薪也厚著臉皮對大賢者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豁出去就直說了。我因為相柳的事情,被人王封了一個捕蛇將軍。奈何,人王的兵權都掌握在祝融神族手中,晚輩手裡現在就連一個大頭兵都沒有……”
肇裕薪原原本本,將自己在祝融神族之中受到擠兌與欺辱,還被迫一個人來到南海,執行奪取炎帝軍兵權的任務,等等之前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了大賢者。
大賢者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你做起來很難,我做起來就比較簡單。”
肇裕薪一聽就知道,大賢者這是要幫他。他忙不迭地道謝,末了卻說了一句:“您能這麼幫我,我自然是感激不盡。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大賢者的瞳孔略微收縮了一下,他知道,是自己表現得太殷勤,引起了肇裕薪的警惕。
他捋了捋鬍子,說道:“這事情說穿了,也沒有什麼緊要。我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想念原本的世界。”
“那您可以想辦法回……”肇裕薪一個“去”字還沒有出口,就止住了自己的話語。
他忽然意識到,如果大賢者有辦法回到現實世界,他有可能根本就見不到對方。
大賢者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雖然在理論上推理出了離開這個世界需要的條件,卻根本就沒有實力與精力去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