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帝准許了融徹要為融光收屍的要求。
那融徹一言不發地收齊了融光的屍身,隨後便主動離開了令丘山。臨走之前,唯一與收屍無關的舉動,就是狠狠地看了肇裕薪一眼。
肇裕薪並不在乎融徹那充滿威脅之意的眼神,甚至還有一些躍躍欲試地想要與融徹過招。
這是因為,殺掉融光之後,肇裕薪就要與顓頊帝計劃如何除掉榮光了。
見到融徹走了,顓頊帝對重黎說道:“重黎,你先熟悉一下令丘山南正的工作。寡人有些事情需要與翻塵小兄弟商議,就不在此多待了。”
重黎哪裡願意顓頊帝隨便離開,連忙說道:“臣熟悉夏官工作,也需要親自走到百姓中間去真聽真看。這融光修了這樣豪華的府邸,與其讓它就這麼空著,還不如請人王與翻塵就在這裡議事。等計議稍定,人也歇息得差不多了,再走也不遲。”
顓頊帝寵信地看著重黎,思索了一下才說道:“好吧,就依你所言。”
重黎答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大殿,肇裕薪也讓獬豸與霽月澄空,將村民帶離此處。
不一會兒,偌大的大殿裡面,便只剩下顓頊帝與肇裕薪。
沒有第三人在場,人王立即就放下了架子。就好像是一個市井之間的小販,在跟人討價還價一般,對肇裕薪說道:“我答應你的事情辦完了,現在輪到你履行諾言了。”
肇裕薪微微一笑,回答道:“不要說得好像是我佔了天大的便宜似的,你摸著良心說,殺融光,就不是你日思夜想了好久的事情麼?”
顓頊帝似乎很享受與肇裕薪之間沒大沒小,沒有上下級身份拘束的談話。他再次開口道:“想是沒少想,不過,從來沒想過會是這麼激進的一個過程。”
肇裕薪侃侃而談:“一萬年太久,我們只爭朝夕。殺掉了融光,僅僅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次嘗試。只有這個嘗試成功了,後面才能一步一步接近除掉融徹的目標。”
“唉!”原本十分開心的人王,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殺死一個融徹,後邊恐怕還有第二、三、四個融徹會跳出來。”
肇裕薪的表情,忽然有些奇怪。他覺得,自己眼前這位人王,是一個打入敵人內部的臥底。要不然,身邊會有這麼多需要他除之而後快的臣子呢?
難不成,這顓頊帝其實是一個昏君,最大的愛好就是弄死臣子?
這顯然不可能,除非顓頊帝就想當一個稱孤道寡的孤家寡人,否則就憑重黎肯替顓頊帝賣命,顓頊帝便不可能是那種暴虐的人王。隨著,問題便只能出現在那“二三四”個融徹身上。
肇裕薪拍了拍顓頊帝的肩膀,說道:“不怪你一天天稱孤道寡的,你還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像融徹這樣的臣子,你湊四五個,難道是為了打麻將用?”
“唉,一言難盡啊……”顓頊帝又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彼時,人族內憂外患……”
原來,顓頊帝是前一任人王軒轅帝指定的繼承人。從出身上來說,那還真的能稱得上是根紅苗正。
不巧的只是,軒轅帝指定顓頊帝繼承人王的位置的時候,天下才剛剛被軒轅帝平定。許多的疆域,甚至需要依賴軒轅帝的親自巡查,才能維持住表面上欣欣向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