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最可怕的地方,永遠都不是它的破壞力。因為,它永遠都無法威懾到一個已經死掉的人。
死亡最擅長的,其實是利用它帶走某個個體的生命,來威懾那些還活著的人。
見到同伴的死亡,魚人區的玩家,似乎才剛剛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他們清楚的知道,自己惹到了不好惹的人。
可是,事到如今,真的有機會給他們退縮麼?
就算有,他們真的會去抓住麼?
想來,每一個人心中,都會有不同的答案。
一個玩家,在投身進入一個集體的時候,固然是在發揮他和諧恰當的作用。可是,它作為一個個體存在的時候,就不會是那麼和諧的個體了。
人,終究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無論他人性多麼閃光,總會有人喜歡他,有人不喜歡他。
能夠編到一個編隊裡面的魚人區玩家,互相之間顯然應該是十分熟悉的。就是不知道,這種熟悉,會帶來怎樣的結果了。
肇裕薪打眼望去,魚人區的玩家已經自動分成了兩個陣營。那明顯站在後面,看起來好像在警戒,實際上卻是在袖手旁觀的,顯然就是剛剛死去的那名魚人區玩家的對頭。
而齜牙咧嘴,好像正欲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的,則是這個人的朋友。
冷笑了一聲,肇裕薪手中涯角亮銀槍一橫,叫陣道:“還有誰!”
一聲大喝,振得對手心膽俱喪。良久之後,都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應戰。
莫非,魚人區的玩家,個個都是懦夫?
肇裕薪正這般想著,突然一個身材高大的魚人區玩家暴起,大喝一聲:“我來會會你!”
“來的好!”肇裕薪暴喝一聲,手中涯角亮銀槍上挑,與對方砸落下來的魚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火花飛濺之中,看上去身材狼犺的魚人區玩家,居然靈巧的一個翻身,就落向了一邊。
肇裕薪重新將涯角亮銀槍背在身後,問道:“來者何人,我槍下不死無名之鬼。”
還真是好一個“不死無名之鬼”,真要是不死無名之鬼,剛才那個魚人區的玩家,又算什麼?
這魚人區的大漢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啊呀一聲狂叫,大喝道:“聽好了,你爺爺我叫春江水暖!”
肇裕薪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的壯漢與“春江水暖”這樣的名字聯絡起來。不過,人家暱稱叫什麼,是人家的自由。說不定,人家就喜歡這種反差萌呢。
肇裕薪倒提涯角亮銀槍,雙手抱拳向春江水暖行禮,說:“在下翻塵,請了!”
說著,肇裕薪雙手向前一送,跟手就擺出了一個夜叉探海的架勢。
春江水暖見狀,先是呆楞了一下,隨即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大聲罵道:“龜兒子,我叫你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