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肇裕薪提議的賭局,最終也沒能成立。因為,仍舊帶著些許神經質的懶踏京華,堅定的認為,沐春風一定會在撞木車被毀之前趕回來。
為此,他甚至容不下任何人,擁有不同的看法。就算是肇裕薪與江上楚帆,也不行!
不厭其煩的來回切換著視角,懶踏京華的目光,始終在五架撞木車的耐久度上面逡巡著。
似乎,這些耐久度已經與懶踏京華的生命值相互關聯。一旦這些耐久值被清空,懶踏京華也會跟著一起死亡一樣。
嚴格來說,死亡不會來的那麼快。至少,相柳區的玩家若想用連弩車殺光他們,仍舊需要一個過程,需要一定時間。不過,懶踏京華的擔心,確實是成立的。因為,那一點過程與時間,根本就不夠應龍區的玩家逃跑。
“喀啦”輕微的木質結構崩塌聲,此刻在應龍區的玩家耳朵裡面,聽起來簡直就好像是死神敲響的喪鐘一般可怕。
是的,第一架堅持不住的撞木車,已經隨著這一聲響,塌縮成了一地的殘破。
應龍區的玩家,沒有需要任何人的指示,幾乎只用了一瞬間,就用剩下的四架撞木車,重新構築了防線。
因為活動空間被擠佔,已經有部分玩家,不得不退到城門洞的外面。重新仰望眼前高大的城牆,這些玩家眼中,寫滿了不甘。
減少了一個目標分擔弩矢的壓力,剩下的四架撞木車,很快便再度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與剛才如出一轍,更多的玩家退到了城牆的外面。此刻,在他們心裡,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應該是城牆外面,沒有敵人吧。
撞木車減少到了只剩下兩架,此刻,互為倚仗的這兩架撞木車,只能勉強堵住城門洞。
越來越多的玩家,因為沒有活動空間,離開了城門洞的庇護。他們此刻在想,是不是自己之前的努力,都已經白費了。是不是,之前死去的兄弟……他們的死,已經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仍舊堅挺的撞木車,還是隻剩下了一架。
應龍區的玩家,就好像是春運時排隊買火車票回家的百姓。他們整整齊齊,懷著焦急與敬畏,在最後一架撞木車後面,排成了三列縱隊。
不明就裡的人,或許會以為,這是什麼美味的糕點,正在限量發售。
幾乎,就是在應龍區的玩家完成佇列變化的一瞬間。最後一架撞木車,終於也走完了它的一生。
沒有人知道,作為撞木車的它,窩囊的死在了保護身後玩家的過程中,會不會覺得委屈。
所有人,都看到了鋪天蓋地的射向自己的弩矢。
站在隊伍最前面,距離這些弩矢最近的三個玩家,分別是肇裕薪、懶踏京華,以及江上楚帆。
此刻,神經質的懶踏京華,已經重新迴歸了平靜。他閉著眼睛,安靜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沒有類似於“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樣的豪言壯語。他此刻的心裡所想的,只是怎樣在復活之後,找這些相柳區玩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