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讓進屋裡,葉藤便立起黑板,擺上粉筆,沖馮蜀錦抬了抬下巴。
馮蜀錦抓住粉筆,寫下“救我”兩字,便祈求地看向葉藤。
見葉藤不解,她便想起之前葉藤說過她不記得書中細節的話來,頓時急了起來。
連書中細節都不記得,那只是聖父男主偶爾的回憶碎片就更不可能記得了。
這可怎麼辦?
她雖然暗地裡痛恨葉藤總壓著她,但是葉藤的厲害她倒是很清楚。
此刻,除了葉藤,她想不出還有誰能救她。
最後馮蜀錦咬著嘴唇,幹脆“唰唰唰”地將自個兒想起來的那些背景內容全寫了下來。
黑板不夠大,她寫了擦,擦了寫的,直到桌上落了厚厚一層白色粉筆灰,才將將寫完。
到最後,黑板上只留下了“救我,我以後都聽你的,絕不背叛。”這一句話。
葉藤嘴角微彎,笑不達眼底,這種毫無約束力的誓言毫無價值。
“你吃下這枚藥丸,我就信你。”
將藥丸放到馮蜀錦面前,葉藤還順便將這藥丸特性一併講了。
“你應該知道,能將‘發誓’當口頭禪來說的我們,誓言的可信度能有多低。”
馮蜀錦自覺已無路可走,心一橫,便將藥丸吞了下去。
“行,你且安心去休息,傅氏女那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另外,你這些天多琢磨琢磨雞肉的做法。”
將馮蜀錦趕去睡覺後,葉藤卻陷入了沉思。
馮蜀錦剛剛透露出來的情節,全是與崔青竹相關。
且這個“崔青竹”的手段明顯比她見過的崔青竹要高出不少。
總不至於,崔青竹也被穿了?
葉藤不禁啞然失笑,前有她自己,後有馮蜀錦,再多穿一個崔青竹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原本以為可以隨手安排掉的渣渣忽然升級了可還行?”
還有一點不對頭,馮蜀錦說,傅氏女強行將崔青竹從書院中帶走。
簡簡單單一句話,所透露出的資訊點卻一點不簡單。
就憑之前她與崔青竹的交鋒,此人壓根沒那個能力與手段能從流民混進書院之中。
那麼至少有八成可能,進書院時,崔青竹已經換了芯子。
可按崔田所說,崔青竹又跳過了書院這一環節,直接被傅氏女帶走。
這讓葉藤不得不懷疑,此刻的崔青竹到底還是不是本尊。
由於是帶著疑問入睡,葉藤早起時眼下便有了淺淺的青色。
自然招來秦賀武的關切。
葉藤也沒想著隱瞞,便將昨夜之事都說了出來。
“戶部尚書?”秦賀武輕嗤一聲,年前平叛就是因那傅姓老兒拖著糧草不給,貽誤軍機,間接導致兄長身死,並連帶他們南益王府欠下巨債。
導致現在累得葉藤為此操心。
原本他並未關注這些,還是在安王叔來過之後,他私下找老頭子問的。
“你不用為此煩心,老頭早派人盯著那邊了。那老兒沒有動作尚好,若是敢將手伸到利州來,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嗯!”葉藤笑眯眯點頭,當真不再想那一茬,“你護衛中還有沒有閑著的?叫來打個零工唄,我管飯還給工錢。”
她這跳脫的思路,也就秦賀武能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