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渺很有信心,既然最愛陶燦燦的人都能夠倒戈,那麼剩下的那些人他也一定能夠逐個攻破,讓陶燦燦就此陷入孤立無緣的無助境地,打破那家夥利用陶燦燦拓寬疆域的春秋大夢。
“你別說,狼亙還真是一個人才,這麼稀爛的牌都能被他打到現在,也難怪被他輔佐的陶燦燦能夠走到今日這個地步。這可是能臣啊。”
神思渺感慨道。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人接茬,神思渺扭過頭望去就看到血冥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顯然沒有把他的話聽到耳朵裡。
神思渺不滿,伸手就是一拳捶他胸口:“想什麼呢?”
血冥這才驚醒,抱歉地低頭。
“算了,我猜你現在也聽不進去,倒不如說說你吧,你這黑眼圈怎麼回事?”神思渺問道。
血冥無力地掀眸嘆了一口氣,解釋了一下近日來發生的所有事,包括乖乖前段時間變暴躁的原因,以及他現在煩悶的心事。
吃瓜比當瓜主要來的有意思的多,神思渺拿出了聽天下大事的態度,聽得非常認真。
“其實我知道我對乖乖是有一種獨佔欲的。”血冥平靜地說道。
什麼外公什麼父親,他通通都不想當。
在向那麼多的人求證以及看過那麼多的話本之後,哪怕他不能夠下一個絕對的判斷,但他也應當知道自己對於乖乖的情緒早已不只是所謂的養育之情。
可大業已經逐漸發展到了最後的關鍵地步,眼前的局勢也變得越發緊張。
他設想過,如果說哪一天,哪一天他真的為大義而犧牲,他不希望乖乖因為自己過於傷心的流淚,他願她能夠向著嶄新的未來繼續走下去。
可從私心來講,他也同樣不願意看到別的男人陪伴在乖乖的身旁,在某一天陪著乖乖一同前來弔唁自己。
就當他是個矛盾至極的人吧。
眼下除了逃避,他也想不出能夠解決情緒的辦法。
血冥是一個很誠實的人,在好兄弟神思渺面前,他把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出了口。
面對這樣的信任,神思渺自然也不會取笑他。
慢慢地走到了血冥的身旁,神思渺安慰性攬了攬他的肩膀,一時間也沉默無言。
作為曾經真的對陶燦燦動過心的男人,神思渺能對血冥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還是有資格充當一個情感軍師,提一提他的建議。
從第三方的視角來看,血冥和雲宛白早與超越了主寵之間的普通情誼,而且他也親眼驗證過,這兩個人都願意為對方付出生命。
到了這種程度,難道他們還能強行騙自己說沒有男女之情嗎?
不過是一層窗戶紙的事兒。
“其實,即便是神也會有七情六慾,你不用太抗拒,也不用被之前的身份所束縛。”
神思渺還是給他指明瞭一條路:“天下局勢變幻莫測,誰又能說得清第二天會發生什麼。血冥,我問你,你覺得是從未在一起更遺憾,還是在一起之後被迫分開更遺憾?”
這個問題一經丟擲,便讓血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但神思渺並沒有放任他自己胡思亂想太久,趁熱打鐵鼓勵道:“你可是魔尊,怎麼瞻前顧後畏首畏尾?要我說,冰棘豹對你也並非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難道你要等著讓你家乖乖先開口?那我可就看不起你了。”
“要我說,無論結果怎麼樣,能有勇氣表明心意便是一件好事。就像你說的,如果說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也不會再留遺憾了。”
神思渺的話講的很是直白,只可惜血冥沒那麼勇敢,依舊顧慮重重,他向神思渺表示自己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往深了說,他根本不敢賭這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如果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乖乖會怎麼看他?
血冥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