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必要讓乖乖舍近求遠,他願意講述一切。
無論乖乖最終的反應是不解追問或者是憤怒仇恨,他都接著,絕無二話。
而且在踏平六界這件事上,他也許有些激進,但絕不是任由心情操控理智的怪物,他有他自己的堅持。
起碼在乖乖這件事上,他問心無愧。
而且,他有足夠的耐心讓乖乖重新接納他。
“嗷嗚。”
雲宛白出聲,示意他講,於是血冥輕聲陳述:
“當年之所以能滅了妖界,除了魔界主力之外,他們妖族內部也意欲來一場大清洗,趁著危機重新洗牌各大勢力,可惜,他們殺紅了眼,妖界更亂了。”
“我並非純良之士,可我也無意濫殺無辜。”
血冥難得多摸了摸乖乖的毛,一下又一下:“魔界有不少墮魔之妖,三門五堂各處都有他們的身影。勸降充軍比殺了他們更有用。”
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嗷嗚?”
雲宛白聽困惑了。
據她所知,現在妖族可是所剩無幾,如果說魔界不肆虐濫殺,那麼一界之妖殺到現在這麼點……他們妖族殺自己人這麼兇的嗎?!
血冥啊血冥,從原文當中就看出來你沒長嘴,你親媽也不愛幫你解釋。
統一妖界這麼大點的事,你用一兩百字就給我概括完了,就不能多說一點嗎?
不知道血冥是不是聽見了她的心聲,他頓了頓,繼續往下說:
“不過,我確實下令追殺過幾支妖族,這點我不否認。”
“但那是因為我發現他們在走投無路之際居然抓走了我魔戰門的幾位二星大將,用密法將他們獻祭,再用大陣將他們的肉身凝成魔丹,最後用妖丹將其吞噬,以此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妖力得到極大提升。”
“這件事讓我很生氣,所以參與獻祭的這幾族被我親自滅殺。”
“你身為妖族你也知道,妖族無論哪一脈都有著他們自己的傳承,哪怕全族只剩下一個,那麼他們産生過的邪念就不可能斷絕。”
有傳承記憶的存在,除了打破生命的迴圈之外,別無他法。
而妖族又特別注重傳承,而這種傳承已經到了近乎變態的程度。他們會秉持著同樣的理念,哪怕方向錯誤,也會毅然決然的一直走下去。
歹竹出不了好筍。
這是妖界的規律。
顯然血冥在提起這點的時候心緒並不平靜,從雲宛白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他用力的後槽牙,顯然這其中還有別的故事。
只是既然血冥不提,雲宛白也就知趣的裝沒看見,尊重他的隱忍。
但雲宛白記憶力好,她記得血冥之前提起過他母親就是妖族。
那麼簡單的推斷一下,有可能血冥從前在妖族也受過一些欺負,甚至是血的教訓。
要不然他在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也不會那麼的生硬。
雲宛白用尾巴掃了掃他的臉龐,算是用毛茸茸的力量在安慰他。
血冥嗯了一聲,抱它的手更緊了一點。
“當時的慘狀你可能無法想象,有些妖已經偏執到了拿他們自己族人甚至在人界開血祭大壇來凝丹。”
“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辨別萬分之一的可能,斬草除根是我當下唯一的選擇。”
血冥不是在為自己辯解,他只是把自己的心路歷程簡簡單單說了出來,沒有博同情,沒有求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