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聽說這只冰棘豹天賦極高,又有各種靈植蘊養,假以時日一定能夠成為魔尊座下極其忠心兇悍的妖將。
那樣一來,除了坐鎮統妖司的煞惹龍之外,魔界將再添一個大殺器,著實令人忌憚。
大家的視線時不時瞄向它,似乎想從它身上盯出點什麼來。
歡樂的宴會暗潮湧動,每個人的表情都有那麼一些微妙。
直到雲宛白被人叫住。
“喂,豹子。”
這道聲音很不客氣,帶著點居高臨下的意味。雲宛白扭過身,情緒沒什麼起伏,她只是有點奇怪。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語言體系,為什麼自己能聽得懂?
“妖族天生會妖語,你能聽懂當然是正常的。”
對面一人輕哼一聲,雙手環臂,耳垂的金墜輕晃,發出了清脆的鈴鐺聲。
雲宛白動了動耳朵,狐疑地掃了他一眼,試著開口:“你是妖?”
“自然。”
清貴又妖豔這兩種極致矛盾的氣息同時出現在了他的身上,男子緩緩勾唇,說話間不自覺動了動脖子,額間的紅色紋飾格外顯眼。
在別人聽來,一個嗷嗚嗷嗚,一個啾啾啾啾,人形與獸形對話的非常順暢。
難得找到了一個同類,而且不是統妖司那些未開妖智的同類,雲宛白對眼前之人産生了極大的興趣。
連帶著她忽視了對方的不禮貌,急急開口:
“你是什麼妖,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還有別的像你這樣的妖嗎?”
本想著欺負欺負這只小豹子,結果對方根本不上套,還這麼的話嘮,青雲的表情更加嫌棄了。
還以為魔尊養的寵多少有點傲氣,結果卻是個這麼毛躁的小丫頭。
算了,閑著也是閑著,講講也罷,沒準還能給她添添堵。
青雲惡趣味的笑了笑,清了一下嗓子:“首先,我的妖身是赤頂鶴,不過我可不是普通的妖,我自仙界長大。”
“仙界?”雲宛白皺眉,表情有些戒備地看向這只和丹頂鶴沒什麼兩樣的家夥,“那這魔界的宴會你怎麼敢混進來的。”
高傲的仙鶴嗤了一聲:“什麼叫混進來,我是光明正大被請來的。”
他一展自己修長的脖頸,昂首道:“誰說仙鶴就必須要一直待在仙界?那些蠢東西虛偽無趣的很,而且還只讓我吃靈果不允許我吃肉,這能忍?”
“而且在仙界我還得隨時注意形象,必須要保持仙氣飄飄的形象。仙界就這樣,一個個沒別的本事就知道裝。”
“爺就喜歡吃肉,吃熟肉,灑滿人間的各種調料,就喜歡踩著凳子大口吃,去他的斯文。結果他們連這都管,還把我關入仙牢懲罰,又罰我當了三天的坐騎。”
“嗤,小爺我可忍不了這種折辱,所以墮魔當然是我最好的選擇,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管不著我。”
雲宛白的嘴角微微抽搐。
行吧,這理由也不是不能接受。
“倒是你,”青雲的眼神充滿了可憐和玩味,“我們妖族最嚮往自由,除了像我這樣打一出生就在仙界,其他的同類早在當年魔尊一統妖界的時候就盡數廝殺至滅族,要麼就只剩下幼獸,被搜羅進了統妖司。”
“你的來歷,你真的清楚麼?”
青雲戲謔地呵呵一笑,繞著雲宛白走了一圈,感慨道:“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入了魔族自然不算什麼。但是你,你知道冰棘豹一族被魔尊滅了滿門嗎?你不恨嗎?你不想知道冰棘豹一族只剩下你一個的真相嗎?”
青雲越說越起勁,他也覺得自己很過分,怎麼能和魔尊的愛寵說這種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