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冥正式向她開放側殿的第二天,雲宛白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血冥被她的動靜吵醒了,或者說,他早就聽到了乖乖的動靜,但他不知道乖乖要做什麼,便一直耐心等待著。
然而當他感受到腳邊真的有一團毛絨絨的東西挨著他睡的時候,他的身體顯然有些僵硬。
不確定乖乖到底做了什麼,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向腳邊望去。
果然如他所料,乖乖真的跳到了他的床上,看起來打算跟他一起睡?
血冥的大腦正在瘋狂運轉,他並不理解眼前的情況,以及乖乖為什麼要過來黏著他。
以至於血冥呆坐了很久,一動不動。
雲宛白可不管他在想什麼,反正這麼好的被子不加我一個躺著多可惜啊,而且我這麼迷你,在床上根本佔不了多大位置。
再說了,我直接送上門總比你半夜睡不著,老來我房裡盯著我要好吧。
雲宛白沒有任何的內疚感,就這麼舒舒服服地睡了起來,她還用力往血冥的小腿方向擠了擠,好讓自己靠近床榻的軸線,不容易掉下去。
感受到血冥沒那麼配合的把身體往床榻裡面挪,雲宛白還沖他的小腿哈了一口氣,重新站起來轉圈圈踩踩踩,逼的他屈腿往裡之後這才滿意地重新躺下。
這過程中,雲宛白甚至都沒管血冥到底有什麼反應,她深知只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這種小事情他不會跟自己計較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血冥只是有些哭笑不得,並沒有太過生氣。
他只是在想,乖乖的搖籃也是精心佈置而成的,它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搖籃不睡,非要來和我擠著。
難不成,這是它向我表達信任的一種方式?
天人交戰了很久,血冥最終還是放棄思考,彎下腰,無奈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隨它吧。
在接受了床搭子這個現實之後,血冥認命地起身,拿出一塊手帕把乖乖的四個爪子仔細擦幹淨。
雖然他有時候會一身帶血的回來,看似狂放不羈,但在他私人的領域中,特別是床榻,血冥還是有一點點小潔癖的。
把爪子擦幹淨後,他又對著乖乖施了一個潔淨術,這才小心地重新躺回到床上,給它留出足夠的空間一起入睡。
聞著空氣中乖乖的毛絨味,血冥眉宇間的神情似乎也柔軟了幾分。
但很快,新的問題又來了。
就在血冥闔上雙眼休憩、半夢半醒之時,乖乖忽然翻身躺平,肚子朝著天花板用力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身踩踩踩,又找了一個新的舒適位一屁股躺下。
血冥被吵醒,直到沒動靜之後他才繼續閉眼醞釀睡意。
又過了半小時,雲宛白打了個噴嚏,跳下床小口喝了點水,又跳上來繼續睡。
血冥緩緩睜開眼。
這回,他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