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離體四)
來到酒店,原本舒心暢快的穆雲舒一推門,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直覺又不好了。
借酒消愁,能是什麼事?
“李若楠?”穆雲舒試探性叫道。
李若楠手裡握著酒瓶,半張臉埋在沙發裡,看到她,傻笑道:“你來了?喝酒嗎?”
喝酒?喝什麼酒?拿她給的錢在這自己折騰自己?她不把酒瓶奪了就不錯了。
反正她從來沒裝過,索性也懶得演,聲音不悅道:“你怎麼回事?”
“我?”李若楠嘿嘿兩聲,又猛灌一大口酒,“我在喝酒啊。”
穆雲舒:“……”
我又不眼瞎,難道還看不出來你是在喝酒?
對於酒這個東西,穆雲舒現在一看到不是想起季明霜,就是想起自己試圖靠喝酒來引季明霜出現,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太陽穴突突疼,穆雲舒按了按眉心,一字一句重複道:“怎麼回事?”
李若楠突然就哭了起來:“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明明說過不嫌棄我的出生,不嫌棄我的工作,可今天他卻突然跟我說要分手,我打了好多電話他都不接。他明明說……明明說要跟我結婚帶我離開這個家的,他說會愛我養我一輩子的,他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額……”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穆雲舒本以為,李若楠是個清醒的,結果也是個傻的。
什麼愛啊,一輩子啊……這種話都信。沒聽說過有一句話叫做“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嗎?
“所以呢?你被分手了?活不下去了?”
偶買噶!穆雲舒撫上眉眼,片刻後,徑直走向浴室,接了一大盆水,想了想還是倒了些出去。
端著盆就朝李若楠走去,白石郎看得瞪大了雙眼:“宿主!你要做什麼!”
穆雲舒不理,將盆中的水盡數潑向李若楠。
整整半盆的水瞬間就浸濕了沙發,也讓李若楠渾身上下被淋了個透。她嗆了幾口水,濕漉漉的頭發不斷滴著水珠,緩了幾口氣,大罵道:“你有病啊!”
穆雲舒冷漠地看著她:“清醒了?看來這招挺有用啊。”
“大姐,愛人先愛己懂不懂?為了個……”她本想直接接“男人”,話到一半加了字首:“只會說假大空的甜言蜜語哄騙你,對你的真心瞬息萬變的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咋的?你要擺脫原身家庭就要靠男人啊?你有手有腳智力正常能去工作,還會被‘我養你’這種話迷昏了頭腦。”
“你以為你在這兒傷害自己,那個人就會迴心轉意嗎?不,他只會更加得意。他只會想,瞧,這個女人我只是隨便勾勾手就可以把整顆心放在我身上,一心為了我而活。你對自己的傷害,是他炫耀是他提升自己社會地位的價值。”
“別說了!”李若楠死死捂住了腦袋。
穆雲舒摸出放在兜裡的手工刀:“行,不說了。反正你已經完全失去自我了。你是活不下去了對吧?你是喜歡痛苦對吧?來,割腕的至死率低,你可以慢慢感受血液的流逝,感受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麻木,很快死神就會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