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
“哦,那今天就別走了。”他神色平靜,清雋儒雅,卻輕飄飄說著威脅人的話。
嗯?他在說什麼?他被奪舍了嗎?什麼叫別走了?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一時間穆雲舒面上五彩繽紛全是不解。
“舒舒不肯說,不代表我沒有別的方法知道。”季時喻失笑著,身體微傾,靠近穆雲舒幾分,“所以,舒舒是選擇自己告訴我,還是我去了找了程墨後再來找你。”
這語氣,她怎麼聽出了幾分危險?穆雲舒往後退了一步,背靠上了牆壁:“你要幹嘛呀?”
季時喻惋惜地嘆了口氣,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的。
他一隻手臂搭在她所坐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擱在紅木桌上,從他背後的方向看似乎是將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中,但其實兩人之間還存有不少的空隙。
“沒辦法。”季時喻坐了回去,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似乎很無奈,“捨不得逼問受害者本人,但罪魁禍首我還不至於手軟。”
穆雲舒慢慢道:“我友情提示一下,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要做什麼?程墨他好歹還是你好兄弟的弟弟。”
雖然不是親的,但從感覺上,程逸對程墨不是親弟甚是親弟。
“那又如何,我總有辦法給程墨找麻煩。”季時喻斂眸,語氣很淡。
這話穆雲舒信,以季時喻的本事整一個程墨還是綽綽有餘的。
甚至乎,受點皮肉之苦也是輕而易舉。
畢竟她和阮微笙做過更過分的事,現在也能全身而退。
穆雲舒轉了一圈眼珠,眸中閃爍著興趣:“要不你給我講講你要怎麼嚴刑拷打他,我能去圍觀嗎?”
“……”季時喻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短暫的愣了一下,順著往下說,“好啊,舒舒親自動手都行。”
聽不出季時喻話裡的真假,但穆雲舒腦海中還是浮現出了一個畫面,陰暗潮濕的牢籠裡,頂著程墨臉的男人被緊緊束縛在十字架上。
披頭散發,虛弱不堪,臉色慘白,眼睛卻猩紅得快要冒出火星來。
而她一身白衣,嘴上掛著人畜無害的微笑,漫不經心的眼神落在手裡的長鞭上。
然後隨著手臂伸起,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抽去,畫面破碎。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穆雲舒渾身打了個顫,太詭異了,她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可落在男人耳中,卻是另一個意思:表面上看起來滿不在乎,但實際上還是在維護程墨。
他稍微一試探,她就露了餡。
季時喻似勾非勾的唇角也抿成一條直線,眼裡的最後一抹光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深不見底的底色還要暗沉濃鬱,晦澀不明。
他開口,聲音嘶啞落寞:“舒舒,你喜歡他?可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泠泠月光灑下清冷的光輝,螢火蟲的微光在後院飛舞,於夜色之中照亮一方天地。
其中一隻似乎是迷失了方向,竟穿過雕破圖風飛到了穆雲舒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