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端著一套新的茶具走了過來,並收拾走了桌上的茶盤,季時喻倒好茶遞給她:“早就為你準備好了,喝這個。”
穆雲舒點點頭雙手接過,伸到嘴邊淺嘗一口:“嗯!好茶!”
好茶自然不能放過,她小口小口喝著,直到喝完這一杯才抬眸,季時喻看著她,目光溫潤暗含深意。
手裡的茶杯被拿走放回茶盤,穆雲舒往後蹭了蹭整個屁股都坐在沙發上:“你還沒回答我呢,裴珏在哪兒?”
“怎麼,舒舒是來幫什麼人打探訊息,還是來‘殺人滅口’的?”他不輕不重地握著她的手,語調很慢,溫淡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是不放過她的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這是要攤牌了嗎?穆雲舒嚥了口唾沫,一抹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似是緊張,又似是刺激,充斥著她的腦神經,使她渾身上下的每一處血液都處於一種清晰暢快的興奮之中。
“現在是法治社會,這要是真做了殺人滅口的事,某些人啊就等著當鰥夫吧。”穆雲舒毫不怯場地與他對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帶著幾分挑釁,“再說了,季少就這麼沒自信,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什麼人套到什麼訊息或是把人救了後跑了?那要是這樣,這幻夜的老大也不用當了,直接退位吧。”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季少,口感還不錯。這樣拿腔拿調的挑釁人,挑釁幻夜的老大。在他不知道她是空白不知道她曾和她的小夥伴多次打擊他和他勢力的情況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有趣。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像是把人玩弄於手掌之中,看他不知不覺的得意和自豪。而她,和她的六人小團隊,就是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第一。
她得意洋洋又悠悠揚揚,他輕嗤一聲,握著她的手不知何時滑到了手腕的位置,驟然收緊舉過她的頭頂,翻過身彎起的腿抵在她的大腿側,另一隻手抵在她肩膀旁的沙發背上。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穆雲舒心跳漏了一拍,很快就恢複了冷靜,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你幹嘛?”
他沒有說話,只是傾身湊到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側,酥麻之感讓她下意識雙肩發抖了一下,被舉在頭頂的手腕上的力道卻被握得更緊。
穆雲舒想,還是經歷的少了,稍微暖昧一點就受不住,這麼快就敗下陣來處於被動地位,她十分不爽。
他在她耳邊說:“這個位置若是舒舒想要,我不介意退位讓賢。”
讓賢?她可不敢自稱為“賢”,不過……他是認真的嗎?幻夜這根據地,一磚一瓦皆是寸土寸金,他真捨得給她?她得讓他知道嘴上逞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要是真的想要呢,你還真給我嗎?”穆雲舒試探道,他就不怕她轉手交給別人嗎,她的身邊可是有著他們的勁敵呢。
他空著的那隻手把玩著她垂在耳前一縷秀發,在指尖纏繞了一圈又一圈,低笑道:“當然了,畢竟舒舒的美人計令我潰不成軍。”
穆雲舒的臉驀然一紅,這個人怎麼張口就是撩人的話,她咳嗽一聲,調整狀態,直視他晦暗不明藏著蜷蜷情愫的眼睛:“這可是你說的,我還真想要,但我不要這個位置,既然幻夜是你的,你折現給我吧。”
“啪!”像是有人拿著木棒敲響銅鑼的聲音。暖昧的氣氛被她親手毀掉,依舊是洋洋得意的樣子,眼裡帶著壞笑,另一隻手伸到他面前:“給嗎?”
季時喻沒說話,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我是你的。所以,我的所有也是你的。”
“噗嗤!”穆雲舒沒忍住笑了出來:“滿分回答!”
她樂了一會兒,想起正事笑意漸消:“那既然是我的了,那帶路吧,我要見裴珏問些事。”
說著,穆雲舒掙了一下示意他鬆手,但他沒動,反而另一隻與她十指緊扣的那隻手一個用力也舉在她頭頂。
穆雲舒“誒”了一聲,疑惑地看著他,也不慌:“你幹什麼啊?松開。”
“不要。”他聲音低沉似夾雜著幾分委屈,明明是白天,眸色卻比暗夜的天幕還要漆黑深邃,“以前不知,舒舒還是個騙子。不是說來找我的嗎?怎麼張口閉口就是別的男人。”
“啊???”穆雲舒有些不解,他這是在吃醋嗎?吃醋就吃醋,幹什麼這麼說她。
只是,現下真的不是調情的時候,穆雲舒抬了抬眸,看不到被控制的手,但胳膊已經有些痠痛了,她斂下眉:“你鬆不鬆?”
她好心問道,算是最後的通牒,換做旁人她可沒這麼好脾氣。要是不松,就別怪她下手段了。
季時喻不說話,眼中柔情與熱烈如濃霧般翻滾,下一秒,他俯下身,某種溫熱的東西吻住了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