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去,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都是熟面孔。女方靠在沙發背上,坐姿慵懶,神情倦然,男方正襟危坐,面色略顯緊張。
“你怎麼來了?”穆雲舒將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放,挨著阮微笙坐了下來,笑盈盈地看著男人。
“當然是來找你們的。”路鳴鶴坐得更直了,“小空白,你這些天去哪了?”
“放暑假了,當然是到處玩啊。”穆雲舒笑著看了一眼挨著她的女生。
阮微笙冷哼:“還知道回來?”
“別氣別氣。”穆雲舒從打包盒了摸出一個完整的蛋糕,誠意滿滿地雙手遞給她,“嘗嘗,可好吃了。”
阮微笙瞥了眼:“這些東西你哪個不說好吃。”雖是這樣說,還是單手接過了盒子。
穆雲舒笑了:“傲嬌。”
“兩位,你們關系真是好。”路鳴鶴面露羨慕之色。
穆雲舒翹起一隻腿擱在另一隻腿上:“你還沒說呢,來幹什麼?單純找我們玩?”
“不行嗎?”路鳴鶴反問,“我都知道你們是誰了,你們不會主動來找我,我主動找你們還不可以。”
“當然行。”穆雲舒丟過去一個麵包,“在外面怎麼樣,偉大的無國界醫生。”
“別用這個詞,我擔不起。”路鳴鶴道了聲謝,撕開麵包就吃了起來。
“擔得起。”說話的是阮微笙,神情很淡,語氣也很淡,可她就是能給人一種說的話再少再平淡也能有著最厚實的分量的感覺。
是啊,怎麼擔不起呢。這可是無國界醫生啊。
這個職業充滿了行走在最危險的地方,經歷著各種危險,靠著一顆信仰冒著生命危險在各處行走只為救人於危難之中。
路鳴鶴受寵若驚:“大佬,你真的這麼想?”
阮微笙沒回答他,低頭用小叉子吃著蛋糕。路鳴鶴當然不會介意,沉浸在被誇贊被肯定的欣喜之中。
“我有個事不明白。”穆雲舒翻出另一個裝著蛋糕的盒子吃了起來,“你為什麼不跟路叔說實話,就算你鶴歸的身份不能說,收藏家的身份也不好說,怎麼連這個職業也不說,他都誤會你是一個不學無術只知道在外面玩的混小子了。”
“我要是說了,老頭子就不會同樣我做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麼一說,穆雲舒就全都明白了。比起功成名就,路叔更在意的是路鳴鶴能夠平平安安。
母親早亡,又是獨子。要是知道他做的是這麼危險的事情路叔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所以,路叔曾經那麼撮合我和你試試,也是想讓你葉落歸根,不老在國外玩了吧。畢竟獨自一個人在外,父母還是很擔心的。”
說起撮合,路鳴鶴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一陣青白交錯,好不精彩,艱難地將嘴裡的那口麵包嚥了下去。
穆雲舒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繼續道:“路叔是覺得,我一個女孩子又乖身體又不好,你要是喜歡上我了,肯定就不會走了。然後後面,我跟阿喻在一起了。他又看中了阿笙,覺得這個女孩子冷靜沉穩,肯定能管得住你,我們兩家又這麼熟,就更加放心了。還有一點,我們家對女兒的重視程度,肯定不希望在國外那麼久不回來,就徹底把你綁在國內了。”
一通分析後,路鳴鶴再也憋不住,猛地咳嗽了起來,好久之後才緩過勁。
他近乎祈求道:“小空白,別提這事了,這簡直是把我綁在火架上烤,還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
“哪件事?間接性相親?”穆雲舒挑眉笑道。
一聽到“相親”這兩個字路鳴鶴就腦殼疼,扶額道:“我哪知道我爹這麼能耐,就這麼不偏不倚剛好看中的是你們。”
“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緣分。”穆雲舒慢慢道來,淺淺笑著,偏頭看向阮微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