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墮落的人，怎麼配來這種場所，跟她在一個空間我都覺得晦氣。”
說話的人並沒有刻意降低音量，加上季明霜本身耳力就不錯，輕易就聽到了，她慢慢晃悠著紅酒杯，聽了一會兒，轉過去說：“那你出去啊，沒人求你待在這裡。”
被說的女生一下子就火了：“季明霜，你什麼意思？！”
旁邊有人試圖拉她別惹事卻無濟於事。
“字面意思，你聽不明白？”季明霜平靜，嘴角的笑意像是在挑釁。
“出生好有什麼了不起，你別以為你姓季就可以你就可以在這個圈子橫著走！我才不怕你。”那女孩子的臉氣得通紅，大步走上前來，她身旁的女生緊跟著她。
季明霜原本還算平淡的眼神瞬間劃過一抹冷意，一出聲又是一笑：“其實，我改姓明也行。”
女生驟然一愣，氣勢也消了大半。
當年季明霜突然消失在整個豪門圈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都猜測她和季家鬧掰了，但具體是什麼原因，至今沒人挖出料來，都被特意隱藏了。
“你也別惹事啊。”穆雲舒偏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低聲警告。
季明霜沒有回話，只是拍拍她的手背：“這麼多年了，脾氣還是這麼暴躁，關梵希，你這毛病得改。”
關梵希咬著下唇，怒視著她，眼眶通紅，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關你什麼事？跟你有什麼關系？你誰啊，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那你就只當我是在放屁吧。”
“你！”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你們別吵架。”名叫華悅晴的女生勸道，“還有，這是什麼場合，鬧大了家裡會不高興的。”
這一聽穆雲舒就知道了，這位長得“清水出芙蓉”的女生勸的主要還是她的朋友，也就是這個莫名其妙就被季明霜激得勃然大怒的女生。
其實，說女生也不太對，畢竟她們三人都是二十多歲快要奔三的女性，不過管他女孩子女生還是女人，都是女性，其實都大差不差。
而且叫的小一點，至少在那一個瞬間，也能提供情緒價值。
關梵希稍微冷靜了點，狠狠瞪了季明霜一眼，轉身走了。
人一走，穆雲舒就迫不及待開口：“你們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你隱世埋名這麼多年，還能一見面就掐。”
季明霜打了個哈欠:“從上學的時候起就不對付了，一直跟我爭那個冷冰冰的名次，後來，後來我不爭了，她更煩我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瞧不起。”
可穆雲舒怎麼覺得，更像是怒其不爭呢？
不是“我一直競爭的怎麼會是這種人？！”而是“我一直視為競爭對手的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甘墮落下去！”
不過作為外人，穆雲舒自然不會說，就算要說也得等適宜的時機。
“不提這些，亂心情。”季明霜擺擺手，撐著下顎看向阮微笙，“大佬，看到你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阮微笙道:“怎麼說？”
“你不會喜歡這種人多嘈雜有充滿冰冷虛偽的場合。但是……”季明霜輕撞了下穆雲舒，“她愛玩啊，她來了你來也就不奇怪了。”
“嗯。”
季明霜突然眯眼，湊近阮微笙，歪頭自下而上打量她一眼，又很快退了回去:“大佬，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你突然溫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