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舒覺得好笑的,是阮微笙一本正經的語氣,這可不像是孤驕冷傲的孤鷹會說出來的話,如果換一個調侃打趣的語氣,也同樣不像她。
穆雲舒覺得有趣又好玩,仗著阮微笙的縱容有恃無恐,聲音明顯帶著笑意:“大佬,你人設崩了。”
阮微笙也無奈地失笑著搖搖頭。
笑過之後,穆雲舒問她:“小安樂送回去了?”
“嗯,已經坐上回村子的大巴了。”阮微笙摘掉帽子脫下薄外衫,露出細白的胳膊和明顯的肌肉線條和那堪稱完美的身材曲線
穆雲舒星星眼看著,罪惡的小手蜷縮又張開,看著看著突然皺起了眉,與此同時,阮微笙又把外衫拿了起來,似要準備穿上。
“等一下。”穆雲舒握住了阮微笙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語氣雖輕動作卻很強硬的往外一掰,隱藏在手臂和衣料裡的疤痕露了出來,延伸到更深處,被布料遮擋,不掀開去看,根本不知道這疤痕究竟有多長。
阮微笙輕輕一掙脫,很容易就脫離了穆雲舒的桎梏,後退一步,將外衫套上。
穆雲舒看著她的動作,語氣很不是滋味:“我都看到了,你還遮什麼?”
“說起來,以你的身份,手臂上這麼幹淨我還挺意外的,是不是處理過了?”
“習慣了。”阮微笙還是將外衫放了下來,眼眸低垂著,“以前要見外婆 ,現在也有父母和哥哥。”
穆雲舒看著阮微笙的手臂,以她所站的視角可以看到那道淺淺的痕跡,若是走近了,只會看得更明顯:“這個祛不掉了嗎?”
她頓了頓,視線轉移:“其他地方還有嗎?”
阮微笙目光一頓,順著穆雲舒的目光微向後偏過了頭,她感受到脊背的某處像是被點燃一束小火苗灼燒著。
“需要什麼藥?別人祛除不了,不代表我不行。”穆雲舒主動打破了這份沉靜,揚起臉,嘴角掀起一個淺淡的弧度,目光也是溫和平靜的,“你知道的,我有一個大神朋友。”
“應該不用,今天是個意外。”
“意外?”穆雲舒疑惑,見阮微笙似乎沒有想多解釋的意思,便自行猜了起來,“你是不是已經把這個房間,會在這個待的人化為絕對安全的領域和絕對可以相信的人,所以下意識放鬆了警惕。”
“絕對相信的人,宿主,你好自戀哦。”團子的聲音傳入穆雲舒的耳朵,頭一次有些賤兮兮的。
“別吵嚷。”穆雲舒眼睛裡碎著晶亮的星星 ,看著阮微笙求證道:“我猜得對不對?”
一秒之後,阮微笙“嗯”了一聲。
團子哼唧一聲退下了。
穆雲舒更有自信了,繼續猜測:“但是,又是下意識,你已經習慣了在外人面前藏著傷口,表現得無所不能、金剛不壞。所以才會又想把外套穿上,徹底遮住疤痕。”
“腦筋轉過彎後,你清醒的意識到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小秘密,有點傷太正常了,才會說出‘只是個意外’這句話,對不對?”
空調的聲音極輕地響動著,敞開的窗外有光照進來,再地上灑下一片陰影,伴隨著遠處傳來汽車關門的聲音。
穆雲舒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
“穆雲舒。”阮微笙突然叫了她的大名,這是很少很少有的事,穆雲舒一時還不習慣:“嗯?”
“你以前這樣的時候,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說話的腔調,很像偵探。條理清晰,句句在理,倒挺適合做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