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原罪
阮微笙紋絲未動：“所以，人呢？”
”什麼人啊。”穆雲舒坐了回去，畢竟三個人坐一張沙發還是挺擠的。
“別跟我裝傻，我不喜歡重複。”阮微笙保持原來的姿勢，目光緊盯坐在她對面的穆雲舒，“這兩天你一直和季時喻在一起？”
穆雲舒很想扶額，深呼一口氣，平靜道：“誰說的，你可千萬別被騙了，那人肯定是想破壞咱倆的感情，我明明就是去做正事的，這是赤裸裸的汙衊！”
這個季節的夜風是寒涼的，從沒有關緊的窗戶空隙處吹進來，長發被吹起，劃過臉頰，帶來絲絲癢意。
穆雲舒下意識把被風吹到臉前的頭發別到而後。季明霜也在風吹進來的那刻關上了窗戶。
“我說的。”季明霜道，她做好了被一番痛責的準備。
但穆雲舒反而安靜下來，瞳孔很黑，卻也很亮，從喉嚨起發出一聲輕笑：“我需要一個理由，正好今天都在這裡，把這件事說開，免得以後還要專門抽時間來解決。”
穆雲舒偏頭，抬了抬下巴：“你先說。在飛機上我就感受到了，我本以為在我的這件事裡，你會是最高興的一個，但是現在看來，我好像完全想錯了。”
她平時說話總是帶著幾分上揚的笑意，像今天語調這麼平淡甚至尾音隱隱往下沉反而少見得很。
三個人也少見的面部表情這麼統一。
季明霜沒有立刻開口，反而垂下羽睫沉默了一會兒，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我記得我表明過我的態度。”半響後，她才開口，側著臉看著窗外，眼神平靜無波，語氣不悲不喜。
穆雲舒目光多了些困惑：“但是如果我和阿喻真成了，你和阿笙就都要叫你一聲姐，我以為你會高興瘋。難道不是嗎？”
季明霜對上穆雲舒的眸子，她散漫慣了，這還是頭一次對穆雲舒這麼嚴肅，語氣微沉：“但我好像也說過，我不想看到你進季家。”
穆雲舒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她抿著唇喘了幾口氣，咬唇開口：“好，我明白了。給我一個理由，只要你給我一個合理的季時喻身上的不好，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分手。但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讓我信服，以後就不要故意在我們面前陰陽，你以為他聽不出來嗎。”
季明霜面色已經有些僵硬了，胸腔上下起伏，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沒有什麼原因，姓季就是原罪。”
“所以呢？”穆雲舒覺得好笑，“這算什麼？鯨落，如果你開開心心的做一件事，我對這件事感到不滿，又不明說。在你做這件事時，還故意陰陽怪氣的讓你聽出來，你是什麼感受？你問我為什麼不滿，這個時候我反而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了。你自己代入一下想想，你樂意嗎？”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按了暫停鍵，圍繞在三人間的空氣似乎凝固，久久都相顧無言。
季明霜避開穆雲舒的視線：“我說過原因的。”
“什麼原因？”穆雲舒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緊跟著就開口了，“因為by和幻夜是敵對？還是因為他找的人又恰好和我息息相關？又或者是你認為像他那樣耀眼的人對我只是玩玩？”
她音量不大，語氣卻很重，目光如火一般凝聚在季明霜的臉上，試圖抓住一丁點的破綻。
“你自己也不信吧。季家到底是有多十惡不赦，讓你這麼避如蛇蠍？”突然地，穆雲舒的語氣輕了不少，原本淩厲的眼神慢慢松展，多了些許憂色，“既然不能釋懷，憋在心裡也難受，不如說出來，我就不信有我和阿笙在解決不了。”
季明霜肩膀微微開始抖動，扯嘴一笑。
穆雲舒木了臉：“很好笑嗎？”
虧她以為季明霜被感動了，她也被自己話的感染力而心神觸動。結果……她就像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