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不高興的嘟囔道:“不誇我也不敢說話啊。”
霍雲霄甩了鞭子,大步進門,直朝後院而去。
明月高懸,猶如鋪了輕紗般朦朧,儀門下也掛了燈籠,昏昧不定的,跨過垂花門,便是正院了。
門廊下的燭火正旺著呢,屋內也有一燈如豆,再不是之前黑漆漆的樣子,看的人心暖暖的。
霍雲霄本想直接推門進去,但低頭看到自己渾身風塵僕僕,阿竹最愛潔了,要是這麼上榻,肯定會不高興。
他又跑去前院,直接在井裡打了幾桶水,把自己搓搓幹淨。
這些日子,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好在天氣見暖,也不難熬,這若是以前,師父定要說他養的嬌氣了。
臥房裡闃靜無音,床頭的罩紗燈已經熄滅,金繡軟帳裡也一點聲響都沒有。
霍雲霄心裡嘭嗵亂跳,像是回到新婚夜般,有些緊張的撩開帳子,隱約看著玲瓏曲線的身影在榻上安然的躺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落在了實處。
他怔怔的站著看了一會兒,只覺心裡莫名軟軟的,那股從得知她來而起的燥熱,像是無影無蹤了。
脫了鞋,小心翼翼的上了榻,還沒靠近呢,佳人便醒了過來。
溫竹君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道:“唔,你回來了?”
霍雲霄躺下的動作便頓住了,啞著聲道:“吵醒你了,沒嚇著你吧?”
溫竹君喃喃道:“我的床除了你,也沒人敢爬啊,怎麼會嚇到?”
她說完就又睡著了。
霍雲霄一愣一愣的,看她在懷裡睡得安然,不由悶著聲音笑了起來。
昨日睡得太久,晚上也睡得早,溫竹君醒的便早了許多。
不過也天色大亮了,看到自己躺在霍雲霄懷裡,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霍雲霄早就醒了,已經練過劍,又洗漱好,重新躺回來的。
他手裡拿著本書正看的認真,察覺溫竹君動了,笑道:“你可算醒了,阿竹,累不累?”
溫竹君擁著被子,呆呆地點頭,又打了個哈欠,“是挺累的,你呢?很忙嗎?”
霍雲霄本來活躍的心,在看到她疲憊的樣子後,還是按捺了下去。
他抬手輕撫她面頰,喑啞道:“我不累,不過最近豐州事務繁雜,我可能不能經常陪你了。”
溫竹君又打了個哈欠,點點頭,“有鄭溪跟週三姑娘陪我,沒事。”
霍雲霄睜大眼,“你見過她們了?也好,週三姑娘就在隔壁,你們平日說說話也好。”
他猛地坐起身,一臉認真道:“阿竹,你可別多想啊,週三姑娘是好心幫忙,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千萬別亂想,還有別人要是瞎開玩笑你也別聽……”
“嗯,我知道。”她剛說完,就轉過頭,“瞎開玩笑,什麼玩笑?你跟週三姑娘嗎?”
霍雲霄啞口無言,半晌嘟囔起來,“反正你別信,這都是謠言、誣蔑,反正我已經狠狠訓斥過,你可千萬別多心。”
溫竹君點頭,又打了個哈欠,“好,我知道了。”
霍雲霄看她這麼淡然,心裡反而有些不對味兒了,眼巴巴道:“阿竹,你不生氣吧?”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溫竹君下了榻,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週三姑娘也未必看得上你啊。”
霍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