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他在狠狠揍一頓跟殺了他之間徘徊許久,用僅剩的一點理智把自己摁了下去,夫人說過,尊卑得遵守,不然會惹禍。
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沖動了。
還有姨母也說得對,現在他不是孤家寡人,他有家有業,他還要護著妻子呢。
霍雲霄想挑時間去鋪子裡守著,沒想到溫竹君自己決定不去了,他鬆了口氣,不去也好,免得他一個沖動做錯事。
再說了,夫人那麼好看,就怕不止梁巢一個人盯著。
這天溫竹君沒去鋪子,可玉桃還沒到午食就回來了。
溫竹君正在府裡翻下人的身契呢,見她回來,詫異道:“今兒生意那麼好嗎?不過午就賣完了?”
“夫人,那個四公子將鋪子裡所有點心蛋糕全都包了,”玉桃氣憤極了,她初登掌櫃之位,只想服務客人,不想服務爛人。
“今天只把昨兒定的蛋糕送出去,一共就兩個,雖然說這樣也能掙,但這個錢掙的我惡心,夫人,咱們怎麼辦?”
溫竹君抿著唇,眼神微眯,“你先別急,回鋪子去吧,我來想辦法。”
玉桃氣鼓鼓的,“那鋪子裡的東西還做嗎?”
“做,當然做,”溫竹君點頭,“他那麼有錢,就讓他花。”
就算是王府,花銷也有固定,他區區一個四子,又不是王妃所出,看他能撐幾時的面子。
只是這個事兒,肯定是會對自己有影響了,一想到梁巢那個惡心樣子,溫竹君就有點想吐。
玉桃直嘆氣,“夫人,能不能回去跟安平侯府說一聲,好歹能一起想辦法,萬一夫人知道怎麼做呢?”
“不行,暫時不能說,”溫竹君很冷靜,“這種捕風捉影的男女事兒,若是自家人亂了陣腳,那才叫不好,現在還未鬧大,尚且能控制。”
晚間霍雲霄回來,喜氣洋洋的,說是上峰開始分差使,好應對年關,京都指揮使司也要輪值。
溫竹君當然知道,侯爺爹也是這樣輪值,能合理安排假期。
不過,第二天霍雲霄回來時,就帶著滿臉的怒氣,進屋的時候還踹門。
“脆桃,梁巢又去你們鋪子了是嗎?”
玉桃本就一臉難過,這會兒更是氣鼓鼓,“侯爺,我叫玉桃。”
霍雲霄一揮手,忍了又忍,但還是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氣的面紅耳赤,咬牙切齒。
“我要殺了他。”
溫竹君嚇了一跳,梁巢那可是王爺的親兒子,皇親國戚,不能亂來。
“你又沒去鋪子那看,怎麼知道這個事兒?”
霍雲霄聽到這話更氣了,原來梁巢那混賬買了鋪子裡所有的糕點,但又沒拿回家,只能分了下去。
恰好,京都指揮使司就有人拿到了。
聽到那些人調笑的話,要不是當時上峰讓他去辦事兒,他自己也狠狠咬牙靜了靜,真的能把拳頭揮出去。
果然還是軍中更好些,有了矛盾私下約著打一架,要是有仇,還能約架定生死,再不濟也能殺敵洩憤。
回了玉京後,一切事情都跟他以為的不一樣,彎彎繞繞太多,要想的也多,憋屈的要死,一點也不好。
“玉京的事兒,自有玉京的法子解決,咱們不能沖動,萬一惹禍上身,得不償失,”溫竹君攔著霍雲霄,給他出主意,“不如,你去找太子。”
霍雲霄一愣,“找太子幹嘛?”
溫竹君柔柔一笑,“告狀。”
十九歲的年紀,正是告狀的好時候。
這廝一向沖動缺心眼兒,正好也能讓他瞧瞧,玉京那些八百個心眼子的貴人們的彎彎繞繞,心黑手辣、兵不血刃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