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麼說是吧?行行行!
她狠狠一咬牙,正色道:“那我要提個建議。”
霍雲霄愣了愣,“你說吧,但是不許說話不算話,我不答應,堅決不答應。”
“行了,我說話算話,不會賴賬的。”
溫竹君無奈搖頭,這都什麼事兒,這小子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霍雲霄倒覺得這種情況就像在戰場上,兩軍對陣,將軍只要甩下那道旗幟,命令下達,他便可以毫無顧忌的立即沖入敵軍陣中廝殺。
他看她慢條斯理地,不由催促道:“夫人,你不要再說話不算話了。”
溫竹君白了他一眼,她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霍雲霄趕緊閉嘴。
兩軍對陣,豈能如此磨蹭?這若是在戰場上,早就被敵軍攻佔了。
此時已是夜半,月色彌漫,灑落在這範圍不大的正院,但院子小而精緻,花架上的紫藤蘿開的正好,旁邊的西府海棠粉白嬌豔,花花草草都很有精神。
遊廊上的簾子已經取下來換上了新的,槅扇門前石階上擺了名貴盆栽,看起來生機勃勃,隱隱有風將芬芳送入屋中。
霍雲霄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或者說他根本動不了。
成婚後,他這件屋子就被溫竹君改了,到底是女子,屋中佈置的雅緻清幽,竹簾半掩,光線半明半昧,窗下還擺了蔥綠的蘭花跟一張琴,屋中桌椅全都採用矮腳的,甚至地上還鋪了不知什麼動物的皮毛,隨意散落著三兩本閑書,幹淨整潔,極為舒適雅觀。
他心頭莫名湧動著一絲柔意,一種家的感覺,讓他覺得溫暖。
姨母說的對,有個女人,過日子總要舒坦許多,從前嬤嬤在,他的日子過得也稀裡糊塗……
霍雲霄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溫竹君回來時,就看到他跟化石一樣坐著,一動不動的,心裡覺得好笑。
她小聲提醒道:“侯爺,你怎麼了?”
霍雲霄茫然地起身,平日得意高昂又興致勃勃地腦袋,今天居然低了兩個度。
溫竹君心裡憋著笑,就這麼靜靜看著他,這小子真是一點事兒都藏不住,有什麼心事全在臉上。
果然,霍雲霄洗完後,一臉萎靡地回來了,自己默默的躺下,一句話也不說。
溫竹君沒想到,他這麼較真,那些不經意的話,還耿耿於懷呢。
她背對著他,差點憋出了內傷,這種感覺像是贏了一場勝仗,令人愉悅。
……
翌日一早,夫妻倆昨晚睡得早,起得便也早了些。
霍雲霄練完劍又出去晃了一圈兒,在屋裡鬧出了動靜,沒多久,溫竹君也起身了。
青梨性子活潑,如今和溫竹君熟悉了,膽子也大了起來,笑道:“進侯府這些日子,夫人還是頭回起這麼早呢,你看外頭,太陽升的正正好。”
溫竹君扭頭看著蜃窗裡透過來的朝陽,一縷一縷,看著暖融融,無奈搖頭,應付霍雲霄可不容易呢。
綠橘幫著梳頭,聞言也笑了起來。
裡間是紅衣跟白芷在收拾,兩人紅著臉,將床上的被褥被罩床單俱都換下,該洗的送去洗,剩下的要拿到院子裡曬,又用專門的棒槌敲打,這樣曬過後,被褥睡起來才會松軟。
玉桃則是幫忙整理衣裳,那些小衣須得放好,外衣還要用竹籠燻一遍,防蟲又增香。
今兒是夫人第一次巡視鋪面的日子,這可是她和夫人在閨中暢想了無數次的場景,她們將來的産業起點,可得重視起來。
霍雲霄晃了一圈回來,滿臉沉重,一隻腳剛踏進府,就被人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