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君輕柔地幫她潔面,笑著道:“二姐姐,我們是親姊妹,別說這話,生分。”
“嗯,”溫蘭君含淚一笑,雲開雨霽,“不說,生分。”
將來會怎麼吵,她們預想不到,但這一刻,姊妹情誼佔據了一切,就連溫梅君都忍不住扭過頭擦淚。
她心裡更是別扭,說起來,她也欠了兩個妹妹一聲道歉,只不過,她說不出口。
溫菊君一進來,就看到姐姐們哭成一團,不由一臉茫然。
好在溫春果將她扯了出去,說是前邊有糖吃,大姐夫還帶了自家做的芝麻糖餅來呢,可甜了。
溫蘭君回門這日,天兒還下雨了,不過瞧她面色,從容帶笑,似乎夫妻相處不錯。
她的生母元氏終於是放出來了,但得知她嫁給了姚家庶出五郎,十分失望,就拒絕了她的探望。
溫竹君得知後,便讓周氏管好嘴巴,千萬別亂說話。
她注意到,姚堅相貌堂堂,眼神堅毅,看向溫蘭君的目光,帶著些許柔意,或許這也是一樁好姻緣。
盲婚啞嫁的時代,除去兩方家庭的羈絆,其他全憑良心。
溫蘭君跟溫梅君沒什麼多餘的話說,她回門,溫梅君也沒回來,至於溫菊君,本就合不來,她只能跟溫竹君說。
“他待我還算不錯,話少但句句有回應,只不知以後是怎樣,三妹妹,馬上就是你的婚期了,霍雲霄都沒露面,你不擔心嗎?”
溫竹君搖搖頭,大言不慚,“沒什麼好擔心的,誰娶我都是誰佔大便宜。”
溫蘭君大概是經過愛情滋潤,也可能是姊妹情誼的效果還沒消失,聽到這話不像往日那樣翻白眼,或是嗤笑,而是笑著點妹妹的額頭。
“你這丫頭,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老是打岔做什麼?”
溫竹君認真道:“我說的實話,我長得不錯,性格也不錯,懂事知禮,還識文斷字,會管家理賬,肯定會是個好妻子。”
溫蘭君還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認真點點頭,“你說得還真是,或許,你跟霍雲霄還真的合適呢。”
她不也是這樣?
上一次和江玉淨過成那樣,夫妻相敬如冰,哪哪兒都能吵,話少還字字紮心,可姚堅話也不多,但帳中熱情,待她耐心,可能就是剛好合適呢?
溫竹君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她的婚期在十月初五,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合不合適,也很快就見分曉了。
因為婚禮在即,溫竹君被勒令待在院子裡待嫁,主要就是讓她好好學習女紅什麼的。
當然,她根本就不會。
周氏焦慮症狀複發,拿著繡繃子不停地絮叨。
“你說說你,以前我要教你,你就躲啊躲的,搞得現在連針都不會拿,這可怎麼好?”
溫竹君笑道:“娘,你就放心吧,我不會繡花,也不耽誤我做侯夫人的,再說了,就因為我不會繡花,他厭棄我,說明他瞎呀。”
“你這丫頭……”周氏一激動,手就被紮了一下,“你可以不做,但你不能不會啊,男人嘛,就喜歡女人體貼,繡件袍子鞋襪,他不知多開心呢,你父親就很開心……”
溫竹君聽親娘傳授她那些斬男手段,不由好笑又無奈,又覺得神奇。
侯爺爹喜歡美貌娘親,或許真的不是因為臉,趣味相投又互補,真的很重要。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湊了過去,“娘,你是不是有避孕的東西?”
按道理說,青樓那個地方,這種東西很有奇效的,尤其美貌娘親是行首,那就是行走的搖錢樹,待遇也不一樣。
周氏頭搖成撥浪鼓,堅決不給。
她想不通女兒的想法,溫竹君嫁過去就要像她一樣,趕緊生個孩子,不管男女,證明一下價值才行啊,盡管武安侯府沒有公婆,但男人怎麼可能不介懷這個事兒?
“不行,竹兒,還記不記得你初潮那日,我就跟你說過,你長成了大姑娘,意味著你可以嫁人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