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易川對她的羞辱她記了多年,時至今日都無法忘懷。
所以,她怎麼願意再次被他牽著鼻子走?
這麼久了。
她忍了這麼久了。不想再忍了。
“我和你清清白白、坦坦蕩蕩,我怕什麼?難道就因為我幫你說話,就要被一棒子打成我和你有一腿嗎?沒有這個道理。我們本就沒做錯什麼,你上趕著避嫌幹什麼?你總是自以為是、自作主張選擇避嫌,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易川不看她,低著眉眼自顧自地說:“你口齒伶俐,我說不過你。”
“是因為你沒理,當然說不過我。”葉舒冷冷道,“你不是說問心無愧嗎,又為什麼選擇逃避?”
“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聞言,葉舒愣怔,呼吸也隨之一滯。
她看向他,他終於敢直視她的眼睛,只是眼裡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還不懂嗎?你是重點班的學生,是年級第一。而我只是普通班的一個差生,還沾上了疑似作弊的汙名。你覺得老師他們會想看到我們經常在一塊嗎?”
易川緩緩闔上了眼,片刻後才再度睜開,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實話告訴你,我是借讀生。我和你們甚至一開始都不是一個水平的,我和你們起跑線都不在一起。所以我們只能避嫌。”
“至少在他們面前,在這段時間。”
葉舒看著他,良久,眼也沒眨一下。
直至拂過的晚風稍微刺痛了她的瞳孔,她才眨了眨有些泛紅的眼睛,將視線移向別處。
“呵。”
葉舒笑了一聲。
易川一時茫然,神情複雜,眼裡閃過一絲內疚,作勢要伸出手寬慰她,便被葉舒的話打斷。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易川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什麼?”
葉舒懶得解釋,又恢複往常淡然的模樣,話語間仍是冷嘲熱諷:“你不是要跟我避嫌嗎?有種你就避一輩子。”
說完這句重話,葉舒熱水也不打了,轉身回班。
她匆匆回程,昏暗燈光下,未看清路便撞上了人。
葉舒摸了摸撞疼的臉,手忙腳亂對面前人回道:“不好意思......”
“嘶......葉舒,你沒事吧?”
聽見熟悉的聲音,葉舒抬頭,這才發現,撞上的人是賀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看起來也被撞疼了,撫著手臂還禮貌地問她怎麼樣。
“沒事。”葉舒搖了搖頭便要進班,卻再次被賀琛攔下。
賀琛一臉陽光,兀自開朗道:“我正好找你。下週音樂課我們小組要表演的曲目要上報給你。”
下週音樂課就要期末考了,學生們分成幾個小組輪番展示。葉舒是音樂課代表,負責收集與記錄各個小組的曲目。
“噢,好。”葉舒懵然點頭,領著賀琛回班填表。
隔日下午。
陸雯的父母來了學校。
不知是哪走漏了風聲,學生中已有人傳言某班有女生在集訓中受了委屈,父母趕來為女討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