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兩個例外依然是狐小仙和蕭劍吟。
若說這箭雨就像一條瀑布的話,那麼,那兩道黑色的絲帶就彷彿是兩條逆流而上的大魚一般,一邊不斷的將襲來的箭矢撥開,一邊向上方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實際上,狐小仙的這兩條絲帶衝上船去,也就只用了很短的時間罷了。因此,有兩個扶桑人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狐小仙的絲帶纏住了腰身。
“給我下來!”狐小仙一聲嬌叱,雙手一用力,竟是直接將被絲帶綁住了腰身的兩個扶桑人給拽了下來。而藉著這股力道,狐小仙自己則是飛身而起,直奔著大船的甲板上衝了過去。而那些依然向下傾灑著的箭雨在狐小仙那一雙纖然玉手的擺動之下,也是絲毫不能接近狐小仙的身軀。
另一邊,蕭劍吟也不甘示弱。敗在木小九的手上,蕭劍吟不開心,甚至可以說是火大,但是他沒有不服氣。因為他知道,敗在木小九的手上,他敗的不冤。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無時無刻不想著追回來,再把木小九擊敗一次。
沒辦法,蕭劍吟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而現在,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蕭劍吟,又怎麼能夠容忍自己落在一個女人之後上船?不可能,這種事他忍不了。
所以,他竟是挺起手中的寶劍,不閃不避的直接朝著滿天的箭矢衝了過去。
蕭劍吟對劍有多忠誠?
他沒學過掌法,沒學過拳法,沒學過任何其他武功,甚至連輕身功法都沒學過。他唯一學過的,就只有劍法。到現在為止,他的輕身功夫都是他自己從他的劍法中悟出來的。
誠於劍,極於劍。
在這方面,木小九認識的所有人裡面,恐怕也就只有水森能夠與他相提並論了。不,就連水森都不如蕭劍吟。
因為,水森不學別的功夫,不是因為他不想學,不是因為他沒有那個慾望,而是因為有阿飛在約束他。可蕭劍吟不一樣,他只學劍,也只對劍感興趣。
因為誠,所以強。
若說面對著瀑布一樣的箭雨,狐小仙選擇瞭如游魚一般逆流而上的話,那麼,蕭劍吟的選擇就是,斬斷這條瀑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和木小九其實算是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一劍出,劍影重重,以蕭劍吟為中心,向四方擴散而去,並在蕭劍吟之前為他開著路。
同樣以蕭劍吟為中心,當他升到了最高點之後,那些箭矢竟是直接被他一分為二,在中間留出了一條極為明顯的空空如也的地帶。
最終,蕭劍吟還是成功的快了狐小仙一步上船,對這一點,他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
只不過,其實似乎還可以再快一點……
隨手一劍取走了一個瘋狂撲過來的扶桑人的性命,蕭劍吟撇了撇嘴,瞥了一眼木小九的方向。
血流成河!
不過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經又有數十人喪生在了木小九的手中。而且令人感到驚訝和畏懼的是,這些死在木小九手下的扶桑人,竟是死相各異。有的人是被劍氣洞穿了首級;有的人是被一刀砍下了頭顱;有的人胸口凹下去了一大片;有的人卻是臉頰變得凹陷,身體這明顯乾瘦了不少。
更有甚者,有些人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從面上卻是很難看出來,因為這些人的身體沒有一點缺失,更不存在變形,唯有那猙獰痛苦的表情能夠看出他們確實是死掉了。
不得不說,木小九的武功,確實可以稱得上一句“廣博”了。
面對著眼前這些扶桑人,木小九一直在不停的變換著招式。
有時他一指點出,劍氣激射,將敵人的身軀洞穿,這是先天無相指劍;有時他忽然抽出長刀,一刀斷人軀體,這是斷情七絕刀法;有時他拳頭緊握,一拳將人轟飛,這是大致殺拳;有時他抬手輕輕拂過他人身軀,但卻直接讓人變得面色蒼白、乾枯憔悴,彷彿一身血肉都被木小九給奪走了一般,這是大搜魂手。
而到了後面,木小九更是徹底放開了手腳,各種武功信手拈來。時而以彈指神通一指彈出,時而又是排雲掌一掌推去,沒多一會兒,這一艘船上的整整兩百個扶桑人就在他手中死的只剩下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