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形勢怎麼樣了?”昊牧走到了張瑋的身邊,此時此刻,城中所有的生力軍全都被派到城門口阻擋扶桑人了,因此,張偉的身邊可是一個守衛都沒有。
張瑋看了一眼昊牧,雖然心中好奇為什麼他沒有跑,但是還是說道:“你自己看吧,衛兵快要守不住了,這城門也擋不了多一會兒,你要跑就趕緊吧,不然一會兒就跑不了了。”
昊牧低頭看去,發現情形果然如昊牧所說一般,下方那些衛兵已經被殺的節節敗退,離城門口不足五十步的距離了。
他剛要說話,卻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然後,便見到如今已經有六十多歲了的王大爺走上前來。
“張大人,等下我們這些人衝出去,您就讓下面那些娃兒都撤回來吧。他們一回來,您就趕緊關城門,我們這些人會盡力拖住的。”
張瑋和昊牧往後看去,發現王大爺口中的“我們”赫然是一群手裡拿著耙子、斧頭甚至是木棍的老人家,平均年齡估計都有五六十歲了。
王大爺顯然發現了兩人的目光,所以他說道:“我們早就說過了,一把年紀,也不想再東跑西跑的,能和這座生活了大半輩子的縣城同生共死,已經是個很好的歸宿了。”說著,王大爺還指了指下面“我們這些老頭兒都是糟骨頭了,沒必要讓那些娃兒為我們拼命。再說了,當年咱也是從過軍的,如今能重新報效國家,為國捐軀,也算是值了。”
王大爺說完,也不理會兩個人的反應,帶著頭就要往下走,卻被一隻手一把抓住了胳膊“王大爺,您等一等。”
攔住王大爺的,是昊牧。
昊牧掃視了一圈那些大爺大娘,又看了看張瑋,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王大爺的身上,呲著牙笑了起來“王大爺,我們這些年輕人的血還沒有流光呢,要是就這樣讓你們下去跟扶桑人肉搏,以後我怕是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了。”
王大爺愣了一下,正要說話,卻發現昊牧已經鬆開了手掌,然後一轉身,從城牆上直接跳了下去。
“昊牧這娃兒不是殺豬的嗎?怎麼還會武功?”王大爺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身影,猶疑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開了口。
張瑋的嘴巴開合了兩下,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露出了一絲希冀的目光。
“昊牧……希望你能夠擋住這些扶桑人吧。如果你擋不住,那我大概就要跟王老伯他們一起衝下去了。”張瑋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而城牆下那些扶桑人顯然也發現了昊牧那道從城牆上翻身而下的身影。就算他們沒注意到也沒關係,因為昊牧會讓他們注意到的。
落到地上之後,昊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拎著手裡的刀,直奔著戰團衝了過去。
“都回城,這裡交給我!”
一個士兵眼看著就要被扶桑人一刀斬下首級,卻突然聽到了耳邊的這一聲暴喝,隨後,一把平日裡被屠戶們用來劈砍骨頭的斬骨刀就突然出現在了他眼前,然後一刀砍下了那扶桑人的腦袋。
乾淨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士兵只看到刀光一閃而過,然後那扶桑人的腦袋就凌空飛了起來,鮮血直接噴湧而出,濺了老遠。
“昊、昊牧?”士兵愣住了,昊牧不是傻豬的嗎?怎麼這麼利害?
然而昊牧並沒有在他身邊停留,而是繼續先前奔走著,每走幾步便會停頓一下,而每次停頓,都會有一個扶桑人失去腦袋。
“雖然沒動手殺過人,但是殺起這些扶桑人來,好像跟殺豬也沒什麼區別啊……”昊牧呢喃著,右手在腰間一擺,斬骨刀便已經回到了他的腰間,取而代之的,則是那把剔骨尖刀。
他看到了,這些扶桑人有一個領隊,武功似乎還可以。
“果然,每個中二病都有成為英雄的潛質嗎?”在昊牧的奔走之下,還活著的那二十多個城衛兵已經都成功逃回到了城裡。而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殺了那麼二三十個扶桑人的事罷了。
“接下來,你們的對手,是我。”昊牧又習慣性的掂了掂手裡的剔骨尖刀,然後呲著一口白的亮眼的牙,衝著眼前這些扶桑人笑著說了一句。他不知道這些扶桑人能不能聽懂,不過,就算聽不懂也沒關係嘛,反正……
反正都是要死的。
昊牧在地上重重的踏了一步,頭也不回的衝進了扶桑人中。隨後,這場戰鬥彷彿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舞一樣。只不過,這場獨舞的背景,是西斜的落日、耀眼的刀光以及不時潑灑而出的鮮血;而這場獨舞的配樂,則是瘋狂的怒吼聲、慘叫聲以及哀號聲。
而那些扶桑人,與其說是昊牧的伴舞,倒不如說是這場獨舞中的道具。
刀起,一個扶桑人失去了手臂,刀鋒從腋下切入,然後毫無滯礙的將他的手臂和他的軀體分為了兩半。
刀落,一個扶桑人被剖開了胸膛,鮮血混著內臟從腹部流淌出來,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昊牧就這樣握著刀,成為了舞臺上最耀眼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