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兩條邊,蔡京往下,依次是狄飛驚、雷純;而諸葛正我往下,則分別坐了無情和鐵手,冷血和追命沒來,想想也是,這倆人真心不太適合這種場合。
再往下,木斷、梅超風坐在雷純下面,小雅的父親孫琦坐在木斷的對面,而孫琦的妻子則坐在了孫琦下面。雖然說照這個年代的常理,孫琦的妻子是沒有資格出席的,但是她畢竟是小雅的母親,所以自然也就跟過來了。
木小九看了看這種座位分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坐到了正對著小皇帝嬴鑾的這一邊的正中間,而小雅和李小白則分別坐在了他兩旁。
坐下之後,看了看木斷等人那一臉的拘謹,木小九撇了撇嘴,反正小皇帝都不擺架子了,他還怕個屁,乾脆直接的說道:“不是我說你來湊什麼熱鬧?你看看你看看,本來能喝的挺嗨的,就你這麼一來,都賊拘謹。”
聽到木小九這話,蔡京和諸葛正我還有無情、鐵手、孫琦都是齊齊變色,其他人也都是寒毛一豎,唯有葵公公和花公公依然老神在在,葵公公甚至笑了起來。
小皇帝同樣撇了撇嘴“咋?我就想在這,你咬我啊?”
看著小皇帝這幅無賴的樣子,蔡京、諸葛正我和孫琦他們幾個人都是一副驚掉了眼鏡的樣子,葵公公則是輕輕咳了一聲“各位,今晚的事就別傳出去了,咱家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角兒,但是收拾你們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雷家的小丫頭也別告訴雷損了,你就告訴他是葵公公說的,他要是再敢問,咱家自然回去找他,說起來,也是有些年頭沒把他掛在樹上了。”
雷純和狄飛驚都愣住了,這老太監說話,未免有點太狂妄了吧。就算是皇帝身邊的近人,也不至於這麼狂啊。
然而下一刻,木小九站出來解了圍“老狄,你別不信,這位葵公公,全京城裡現在所有的好手加起來,未必能頂得上他一個,燕狂徒有多強,他就有多強。”
還不等眾人收拾好心情,葵公公就搖了搖頭“別這麼說,燕狂徒是個變態,前些年他闖皇宮的時候,我跟他拆了幾招,算是失了半手。”
說你媽……這大概是現在所有人的心情。
失了燕狂徒半招,聽懂了嗎?失了半招,不是輸了半招,也就是說這位葵公公跟燕狂徒拆招都沒輸。
狄飛驚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向了蔡京,然而蔡京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沒辦法,這位葵公公雖然經常陪在小皇帝嬴鑾的身邊,但是向來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在座所有人裡除了幾個見過葵公公出手的以外,其他人真的是不瞭解。其他人,自然也包括他蔡京。
鐵手和無情是知道的,因為他們都看過宇文閥反叛那一次,這位葵公公動起手來有多恐怖。
雷純終於從驚訝中緩了過來,特別乖巧的點了點頭。
“行了行了,吩咐上菜去吧。”
其實這話,小皇帝嬴鑾是對著花公公說的,但是在座這些人誰敢讓小皇帝身後這兩個爺動彈?在木小九的吩咐下,輩分最小,身份最低的李小白乖乖的跑了出去。
然而花公公卻依然動了,只見他走到旁邊的櫃子處,從裡面拿出了一大罈子酒,然後開啟了泥封。
旁人想要接過酒罈倒酒,花公公直接婉拒,只見他走到了小皇帝的身前,給小皇帝先滿上了一杯,然後在所有人怔怔的眼神中,花公公走到了木小九身旁,給木小九倒上了酒。
木小九苦笑著看向了小皇帝,卻見到小皇帝詭秘的眨了眨眼睛。
他怎麼會不知道小皇帝嬴鑾心裡的想法?說白了,小皇帝是在給所有人傳遞一個訊號。
蔡京牛不牛?牛!小皇帝重用他不?重用!
諸葛正我牛不牛?牛!小皇帝信任他不?信任!
但是,小皇帝現在就是在告訴他們,告訴所有人,你們兩個雖然好,也是我的親信,我微服出宮都不怕你們看見。但是!
但是,木小九,是我當朝陛下嬴鑾手裡,除了宦官之外,最信任,最終用的一個人,因為這個人,結結實實的是我的自己人。
小皇帝這樣表態,木小九其實很感動,但是他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惶恐。不是惶恐小皇帝對他的信任,而是惶恐諸葛正我和蔡京的態度。媽的,誰知道這倆人看到這一幕之後,會不會明天就找人把我給弄死。
好在他精修《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這門奇功,不僅自己飽含殺意,而且對於殺意也很敏感。而現在,他沒能從蔡京和諸葛正我身上感覺到殺意。
他不知道的是,蔡京和諸葛正我對這一幕其實心中還是有些滿意的。
試想一下,如果小皇帝讓花公公先給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倒酒,那會是一種怎樣的場面?
而且說白了,京城裡面能有今天這種情形,六分半堂和神侯府能夠不天天沒日沒夜的掐架,其實還要多虧了木小九在其中做了一個緩衝人。說白了,木小九不只是小皇帝的親信,更是蔡京和諸葛正我所掌控的兩大集團中間的那個人。
花公公也知道,不能先給蔡京和諸葛正我中的任何一個人倒酒,所以他把酒罈子放在了中間“咱家可就給黃公子和木公子倒酒了,其他人嘛,我就不管了啊。還是說,你們想讓咱家伺候你們?”
諸葛正我和蔡京相視一笑,然後便見諸葛正我率先起了身,又取出了一大罈子酒,而蔡京也很有默契的拿起了被倒過的那壇酒。
下一刻,兩個人同時拿起了對方的酒杯,然後相互給對方到了滿滿的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