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莊正廳前,裘千仞看著狄飛驚,終於還是服了軟。
“狄堂主,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他們一馬。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你能護的了他們一天,可護不住他們一輩子。”
狄飛驚輕輕笑了一聲“裘千仞,你這是在提醒我趕緊解決掉你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有些活膩歪了。”
裘千仞緊緊咬住了牙,最終卻還是灰溜溜的走了。他本來想放句狠話,可惜他沒想到的是,不是所有人都吃他這一套的。
最起碼狄飛驚不是他能夠嚇唬得住的。
待到裘千仞等人離開之後,黃蓉緊緊抱住了黃藥師的手臂“爹爹!你怎麼來了。”
黃藥師用指節十分寵溺的輕輕敲了一下黃蓉的小腦袋“我能不來嗎?我再不過來你們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黃蓉吐了吐舌頭,瞥了木小九一眼,用眼神狠狠地威脅了一下木小九。她知道,爹爹會知道自己在這裡,肯定是因為小九通風報信了。
木小九苦笑了一下,這黃蓉,明明是你自己離家出走,我報個信還不成了?我要是知道你的訊息還不跟師傅說,明天黃藥師可就能把自己吊起來打。
叫下人將菜餚重新回去弄了一下之後,在陸乘風一臉欣喜的邀請下,所有人紛紛落座,包括狄飛驚也不例外。
“老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剛一落座,木小九就直接迫不及待的問道。畢竟他是真的很好奇,按理來說,通常情況下,狄飛驚都是坐鎮在京城六分半堂的總部的。
狄飛驚靦腆一笑“要是我說我是專程來救你的,你信不信。”
木小九先是愕然,旋即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信,當然信。”
狄飛驚低垂著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安然的神情,緊接著,木小九就聽他說到:“其實這一次,我是純姑娘出來遊玩的。”
木小九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他就明白了。說起來,狄飛驚可是一直都傾慕著雷純,但是很可惜,雷純的未婚夫是蘇夢枕,那個被人稱為夢枕紅袖第一刀的蘇夢枕,那個掌管著金風細雨樓的蘇夢枕。
說起來,蘇夢枕是用刀的,他的刀法叫黃昏細雨紅袖刀法,而他的刀,則叫“紅袖刀”——僅僅和木小九的紅衣刀差了一個字。
“當時在太湖上的時候,我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遠處有個聲音很像你,所以就問了船家一句是誰在放歌。船家告訴我,放歌之人便是歸雲莊的陸莊主。”
“聯絡到陸莊主曾是桃花島弟子這一點,我便猜想先前聽到的聲音可能是你,決定晚點過來看看。”
“沒想到返回的途中,我竟見到鐵掌幫的裘千仞帶著一大批人坐著船,浩浩蕩蕩的衝向了歸雲莊的方向。因為好奇,再加上也有些放心不下,我便過來了,沒想到來的正是時候。”
聽著狄飛驚一點點的將事情敘述出來,木小九緩緩點了點頭,心中也不由得多出了幾分感激。不為別的,就為在太湖上,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狄飛驚都能聽出他的聲音。
“那雷純姑娘呢?沒跟你過來?”
狄飛驚苦笑著開了口“純姑娘說,這太湖上也沒什麼好玩的,所以方才自己回京城去了。”狄飛驚的聲音中,不乏悵然。
木小九突然明白了什麼,伸出手拍了拍狄飛驚的肩膀。
“好了,不說這些事了,這一次聶風、秦霜兩位兄弟也跟著我出來了。秦霜護送純姑娘回了京城,聶風卻留在了我們棲身的客棧,待會兒下午我帶你去找他。”整理了一下情緒,狄飛驚再次回到了先前那副寵辱不驚、波瀾不生的狀態。
木小九應了一聲,然後側過頭去“花兄,我原先聽陸小雞說過,你似乎對我師傅的簫藝很是有些佩服,今日一聽,覺得如何?”
花滿樓原先在那邊跟慕容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如今聽到木小九把話題扯到了他身上,還是忍不住怔了一下。但是隨後他便笑了起來“盛名之下豈有虛士?黃島主的碧海潮生曲我早有耳聞,心中也是一直很希望有機會能夠體會一下。今天心願得償,實在是開心得緊,黃島主的簫聲,當為天下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