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春水看著面前這個論起風姿容貌,比之自己同樣不遑多讓的青年,竟是在咬了咬牙之後直接收了槍,然後低著南羽星朗聲說道:“賜教好說,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打輸了架回家哭鼻子找家長這種事,真的很丟人的。”
一邊說著,赫連春水還一邊對南羽星投過去了一個略帶調侃的目光。不知道為何,這樣一個眼神出現在這兩個氣質各異、但一樣都帥的突破天際的男人之間,讓人情不自禁的有種“這兩個傢伙好像是在調情”的感覺。
樓上剛巧看到這一幕的木小九臉上似乎落下了幾道黑線。
當然了,赫連春水自然不可能真的有“那種意思”,最少南羽星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不過赫連春水話裡那若隱若現的意思,他倒是懂了個七七八八。
“好說好說。”南羽星握緊了短刀“你放心,就算今天我被你挑死在了槍下,我師父也不會來找你麻煩或是向你出手,為我報仇的。”
一邊說著這話,南羽星一邊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搞得好像對付你需要我師父出手一樣……我師父打你,那豈不是成了欺負小孩子?”
在心裡生出這種想法的南羽星大概是忘記了,自己那個師父,論年紀其實跟赫連春水也就是彼此彼此罷了。
赫連春水雖然也想到了南羽星話語裡的漏洞:木小九不出手,不代表木小九麾下的其他人不出手。但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再多說些什麼了。畢竟再繼續下去,就算他能活下去,日後在江湖上也就不用廝混了,人人都會傳他赫連春水曾經在中原幹過的這點“破事”。更主要的是,儘管他並不怎麼在乎那些人的閒言碎語,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麼接下來,他也很難過掉自己內心的那一關。
老實說,他現在有心息事寧人,直接就這麼撂挑子走人。可是他不能,所以跟南羽星的這一架,就算他明明沒什麼把握,甚至覺得自己的勝算還不到三成,可是他還是要打。
只是可惜,今日不論是自己這邊,還是息大娘那邊,恐怕都註定不能善了了。
九現神龍戚少商,群龍之首戚少商。
看來你終究難免一死。
也好……也好……只是,戚少商若是死了,息大娘……
念轉於此,赫連春水的眼中有露出了幾分苦澀。
赫連春水啊赫連春水,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如今你自身難保,也難保息大娘,若是今日不能從京城逃出生天,平白去想這些事情又能有什麼用呢?
咬了咬牙,赫連春水雙手勁力一發,全身真氣顧蕩,一杆白纓素杆三稜瓦面槍穩穩架在了身前“我本無意與爾等為敵,但迫不得已,只能如此,南羽星,看槍!”
見赫連春水一杆大槍終於出手,南羽星眼睛一亮,腳下微動,手持短刀,直接朝著赫連春水迎了上去。
“王爺,你這個三弟子還真是與你如出一轍,招招看得出你的影子。”二樓欄杆處,絕情書看著下方忽然開戰的兩個人,開口對木小九說道:“不止招式,就連習慣也是一樣。我記得,你曾經也喜歡把短刀收在袖子裡?”
木小九輕輕笑了笑“沒錯,紅袖刀,紅衣刀,我以前用過的兩把刀都是短刀,平日裡也都是收在袖子裡。其實羽星現在用的刀,就是我給他的。”
絕情書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繼續欣賞起了下方赫連春水與南羽星之間的交手。
其實,南羽星固然有很多地方都與木小九如出一轍,但是也有些地方,他卻跟木小九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