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把話重複第三遍,花池漪的軀體,在哪?”木小九再次淡然開口,聲音中全無半點情緒。
贏鑾的眼角抽搐著,兩瓣嘴唇也在不住的上下抖動著。
可他就是說不出半句話來,就算想要說些什麼,卻也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一個老太監忍不住了,出聲道:“王爺,花公公的寶貝,應該是在宮中專門的房間裡擺放著,若是您不嫌棄的話,老奴可以帶著您走上一遭。”
木小九沒有回話,只是一直將目光放在贏鑾的身上。
直到大概二十息之後,贏鑾終於忍不住了,聲音顫抖著開口說道:“花、花公公的寶貝,在專門的房間裡擺、擺放著……”
一模一樣,鸚鵡學舌。
木小九看著眼前這個神色惶恐的贏鑾,臉上露出了幾分失望,幾分悲哀。
贏鑾也看著木小九,本想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最終卻還是在額頭上流下的汗水經過眼角的瞬間眨了一下眼睛。
木小九輕輕搖了搖頭,轉過身去,看向了先前開口說話的那個老太監。
“前面帶路。”
那老太監看了一眼贏鑾,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面上卻是畢恭畢敬的衝著木小九行了一禮“是,王爺”。然後順勢一個躬身,探出了手,引著木小九向外走去。
木小九既然隨著老太監出了大殿,蔡京和聶風自然也不可能再繼續在這裡多待了。於是,蔡京拎著一壺酒,聶風提著自己的刀,兩個人緊隨其後走了出去。
“蔡京、聶風,你們不用跟來了,聶風,去把郭靖送到神侯府上,然後送蔡相先回府上吧。”
就在兩個人將將走出大殿的時候,木小九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蔡京與聶風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有些無奈的對著彼此點了點頭,蔡京自顧自的走出去上了馬車,聶風卻是迴轉到了郭靖的身旁,然後彎下身,用空著的左手托起了已經昏倒在地郭靖。
等到聶風也來到馬車這邊,並將郭靖放回到馬車之上,蔡京這才不知道是對著誰,幽幽開口說道:“好一個仁義王爺,可惜了一個仁義王爺……”
聶風聞言,倒也頗是有些不解,卻還是先驅使著馬車向前走去,直到走了一小段之後,才對著蔡京疑惑問道:“雖然我也支援王爺,只是這‘仁義’二字,是不是有些……”
蔡京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狂態萌發“你懂個屁,你可知道王爺上次從京城走,決心孤身引那葵花老賊上套之時,他還沒有現如今這般實力?你可知道當時那小皇帝點頭點的無比痛快,甚至沒說過半個不字?呵呵,狗屁,都是狗屁……”
“這……”偶然間獲悉這般秘辛,卻叫聶風瞬間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沒想到,在木小九和贏鑾之間,竟然還有著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事情。
若是真有這等事情在先,那蔡京著兩個“仁義王爺”,倒是當真沒有用錯。
面對一個處心積慮想要自己死的人,尚且能因為昔年情誼,不動貪念,不下殺手,這等行徑,說是“仁義”,毫不為過。
是以,聶風也不再多問,只是安靜的駕著馬車,帶著蔡京和郭靖向皇城之外走去。
只是在走時,他還是不免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偉岸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