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試探,沒有佯攻。第一刀出手,直接就是兜頭一刀劈下去,實打實搏命的一刀。
沒有必要去玩那些虛的了,直接出招,切入正題就好。
白愁飛面色冷漠,曲起手指,隔著一張桌子對著木小九,或者說對著紅袖刀一指點出。
“清明。”
清明時節,雨紛紛。
這一指,好似春風化雨,看似輕微,實則密密綿綿、無孔不透、無孔不入。
木小九毫無懼色,依然是那平平的一刀劈下,不避不讓,直奔白愁飛這“清明”一指而去。
短刀與指勁相撞,剎那間,白愁飛這一指的指勁便被破掉,然而木小九這一刀的去勢和餘勁也被削弱了數分。
就在這一刻,白愁飛一腳踢出,點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那圓桌受了白愁飛這一腳,自然是向前平移了過來。而白愁飛本人則是藉著這股力,向後飄然退去,落到了十步開外。
“當初對我的圍剿之戰開始前,你我交過一次手。”木小九一邊說著,一邊一揮袍袖,無形勁力瞬間湧動,將桌子給掀飛了出去“你可還記得?”
“記得。”白愁飛簡短的說了兩個字,然後對著木小九兩指同出。
一指“立春”,一指“立秋”。
一個生機勃勃,暗含殺意;另一個,也是乾脆就充滿了蕭殺之意。
木小九向前一步踏出,手中紅袖刀向前平斬,一刀將兩道指勁全都看了下來。
那把薄如蟬翼、刀身緋紅、刀鋒透明的紅袖刀,在連破了白愁飛兩道指勁之後,開始嗡然作響,輕微的顫動了起來。
那是蘇夢枕的佩刀,對白愁飛來講,那是把很礙眼的刀。尤其是現在這把刀還在輕聲響著。
更礙眼了。
白愁飛現在很想直接把這把礙眼的刀給擊碎,他突然開始憤怒了起來,而且幾乎是無端的憤怒。
既然人都已經死了,那就好好在墳墓裡面待著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出來?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的眼前?
蘇夢枕,你這是在向我示威嗎?
依稀之間,白愁飛幾乎將眼前握著紅袖刀的木小九看成了蘇夢枕,他連出三指穀雨,卻被木小九一一攔了下來。
“二弟,你,太慢了,太慢了……”
木小九並沒有說話,可是白愁飛彷彿就是看到了木小九,或者說他臆想之中的蘇夢枕說了話。甚至於,他似乎真的聽到了那個聲音。
白愁飛一下子紅了眼,他狀若瘋癲,開始不停的擊出指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