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九端坐在堂上,花公公、追命和武節將軍劉慶坐在一旁,都是冷冷的看著中間地上那被兩名士兵死死摁著的中年。
“王統領!”
“你們要幹嘛,還不趕緊放了王統領!”
幾個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捕快從後面就要衝出來,卻被紛紛拔刀計程車兵直接頂了回去。縱然這幾個人有天大的膽子,也是萬萬不敢真的跟這些士兵發生衝突的,只能出聲嚷嚷道:“憑什麼直接扣押了我們大人,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是要造反嗎!”
劉慶冷笑了一下,揮了揮手,那幾個士兵突然齊齊動手,直接以刀柄撞在了那幾個說話之人的腹部。猛然受此重擊,那幾個人頓時疼得蹲下身子,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木特使,開始吧。”劉慶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那幾個捕快的慘狀,而是直接向木小九拱了拱手。
木小九謙和的還了一禮,然後打起精神,冷冷的看向了跪在下方的那個王統領“你便是杭州六扇門的話事人?可是姓王?”
木特使?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王統領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他大概已經猜到眼前這人是誰了——姓木的青年有很多,但是偏偏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找自己麻煩的卻只有可能是那木小九了,只是這人什麼時候又成了什麼特使?
心中想歸想,但是面上,王統領還是要該怎麼來怎麼來的,周圍這些人,就算去了那神捕追命,可也沒有一個好惹的。
“沒錯,下官姓王,添為杭州六扇門大統領,不知各位大人此來所為何事?又為何要如此對待下官?下官自成為杭州六扇門大統領以來,自問兢兢業業,罕有過錯,各位大人為何卻要將下官當作犯人一樣對待?”王統領這番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本分、驚異、錯愕、憤怒,可以說該有的情緒他都表現出來了,若不是幾人早已知道真相,只怕真的會被他矇混過去。
木小九輕輕笑了笑“王統領不必如此氣惱,我們大家都知道,王統領也是個忠心耿耿之人,只是禮法不可廢,我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了一件事,所以才來向王統領求證一番。”
這話落在不同的人耳朵裡面,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意思。
王統領聽到木小九這番話,心中卻是有些疑惑了起來,莫非這姓木的青年不是木小九?不然他的幫會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劫,又怎麼會如此客氣?可這人若不是木小九,那今天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而在追命等人的眼中,忠心耿耿?呵呵,確實忠心耿耿,只是不知道是對誰忠心。而禮法不可廢這五個字更是直接讓三人明白了木小九的想法,木小九這五個字,其實是說給他們三個人聽的“禮法不可廢,所以我不會直接下手殺了他,但是證據一出,你們也不要攔著我下手。”
王統領心裡稍稍回溫了一些,然後,便聽他朗聲說道:“不知各位大人是想向下官求證什麼,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木小九微微頜首“其實,我們只是聽說,最近杭州城裡發生了一場幫會之間的大型火併,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上千人,可有此事?”
王統領面上頓時顯露駭然之色,但是他掩飾得很好,再加上低著頭,所以一時之間也沒人發現。
儘快遮掩住臉上的駭然,王統領在臉上裝出了一副錯愕和震驚的表情“什麼?竟有此事?我怎麼不知道?”說著,他將目光轉向了眾捕快那邊,在眾人不經意間遞出了一個眼神。
其中一個捕頭會意,連忙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向眾人行了一禮“啟稟大人,確有此事,此案乃是由在下負責。只是經查探,這場火併的死亡人數只是接近千人,並沒有達到千人。而且,據說這場火併是兩方約好的,所以下官也就沒有上報。”
木小九心下冷笑,這王統領倒是好本事,看來將手下人這方面經營的不錯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鐵板一塊?
用手指輕輕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木小九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沉吟之色,然後突然笑了一下“若是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只是這事實似乎與這位捕頭的說法有些出入啊,因為向我們飛鴿傳書稟報此事的人,也是這杭州六扇門的一員,而且也是負責此案的。據說當時案發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場景駭人之極,不知各位作何解釋啊?”
這番話一說出來,杭州六扇門所有到場之人面色都是陡然大變,同時,木小九清楚的看出,好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瞥向了一老一小兩個捕快。
仔細看看就能看出來,這兩個人明顯在這裡混的不怎麼樣,身上的捕快服都比其他人的破舊不少,上面還打著補丁。而且,那個年輕捕快的臉上似乎還有著一塊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