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與大地上的流淌著的鮮血交相輝映,顯得似乎整片天地都變成了這殷紅的顏色,讓人有些瘮得慌。
眼前這個小小村莊裡,已經沒有幾個活口了。
一個穿著黑衣,左手握著一把刀的人站在村子中央,他的衣衫上已經沾染了無數的血液,若不是他這件衣服是黑色的,這怕這會兒都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手中的刀也在不停地往下滴著鮮血,更是給這人平添了幾分猙獰。
更加可怕的,是這個人的臉。
倒不是說這男子面相多猙獰多恐怖,只是面對著如此屍山血海,此人居然還能笑著,而且笑得很是開心,彷彿見到了世間極為美麗的美景一般。
可以說,這人充分詮釋了什麼叫變態。
這個變態不是別人,正是楊頭。其實他本來也沒有這麼嗜血,只是他生性意志不堅,本來右邊肩骨盡碎,右臂被廢這件事就讓他極受打擊。後面學習了北冥神功之後,有了一條捷徑的他一下子就心生邪念,從此墮入了魔道。
從那之後,他開始越來越依賴北冥神功,越來越傾向於快速積累自己的內力,來讓自己變得更強。剛開始,他還只是吸了別人的內力就放過他人,可是到後面,他每一次吸取完別人的內力,都會直接殺掉對方。
再之後,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嗜血,喜歡殺戮。
這一日,他路過這片村莊,突然出現了七個六扇門的捕頭,要緝拿他歸案,結果卻被他一一吸了內力,然後殺掉。
殺了這七個捕頭之後,楊頭猶自不過癮,揚起刀又開始屠戮起了村子裡的村民們,一個都沒有放過,看到一個殺一個。
如今,就只剩下眼前這對母女了。
楊頭拎著還在往下滴血的刀,走到了這對母女面前,突然笑得更大聲了“你們母女二人感情很好啊,死到臨頭了,還抱得這麼緊,看得我都感動了,不然今天就不殺你們了吧。”
一聽到有生的希望,那母親一下子抬起了頭來,眼中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楊頭滿懷惡意地笑笑,故意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可是我今天還差一條人命才能讓自己開心,這可怎麼辦呢?”
那母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蒼白,嘴唇也被她死死地抿住,直到再沒有一點血色。
“要不這樣吧!”楊頭舔了舔嘴唇,將手裡的刀遞向了那個母親“你這麼愛你女兒,不如自殺吧,你自殺了,我說不定就會放過你女兒喲。”
“真、真的嗎?”那個母親依舊死死的抓著這一點希望不放手,儘管她心裡很清楚,眼前這個惡魔放過自己女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楊頭笑得特別的燦爛“當然是……假的!”
刀光一閃而過,帶起了一篷鮮血,和一顆頭顱,隨後,血液從那位母親斷掉的脖頸間噴了出來,撒了一地。
“我還沒殺過癮呢,怎麼會放過你們呢?”看著撲到了母親屍身旁邊的小姑娘,楊頭猙獰著臉往前邁了一步,一刀劈了下去。
……
從那鄉野村店分別之後,斷曉漆自帶著犯人的人頭回去交差了,木小九一行四人則是直奔梅州而去,同時大家也互留了飛鴿傳書,斷曉漆說如果六扇門有關於楊頭的新訊息的話,會通知他們。
當然,武當山離梅州很是遙遠,即便眾人一路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趕路,也不可能說在幾日之內到達。何況,楊頭在梅州附近出現已經是幾日前的訊息了,因此一行四人也沒有非要趕這一點時間,只是以比正常偏快一點的速度在趕路。
到了晚上的時候,眾人終於是趁著太陽完全落山之前,趕到了一個名叫五山鎮的小鎮,然後找了家客棧。
這裡不過一個小鎮,也不算地處要道,除了木小九他們之外,也就只有一個商戶在這客棧中住宿,因此這客棧雖然房間少,但卻基本都是空房,木小九四人也就乾脆一人一間了。
將行囊在房間裡面放好,四人下了樓,各自要了些吃的和兩個下酒小菜,便直接在大廳裡面邊吃邊喝了起來。
正吃著,樓梯上突然傳來了一個下臺階的聲音,木小九隨便往那邊看了一眼,卻正巧和那下來的人對上,木小九愣了一下,然後就收回了眼神。
想不到那人卻像是見了什麼寶物一樣,“噔噔噔”的跑下樓梯來,直接湊到了木小九他們這桌一臉驚喜的說道:“可是酒公子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