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在街上走著,李清曦一邊還在嘀咕著:“讓你偷襲!讓你埋伏!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知道不!”
可惜的是,這些話,那個死掉的七星府客卿是註定聽不到的了。
一個戲園子裡面,一場戲剛剛唱完,許多人正往外走著,其中便有一個人高馬大的傢伙,正是七星府的一個長老。
雖然幫主白浩博下了命令,這兩天若是要外出,務必要帶著幾個人一起隨行,但是這長老卻仗著自己實力不錯,對此很是不以為意。
也正因如此,他今日出來聽戲,是自己一個人單獨的行動。
正走著,他突然看到戲園子大門正對面的牆頭上坐了一個青衣人。那人帶著張面具,卻又不好好戴著,只是用面具斜斜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然後拿著酒葫蘆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倒著酒。
不知道為什麼,這長老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眼前這人,越看越像那個殺了自己幫會無數人的木小九。
只是,眼見自己走出了好遠去,都快要抵達街道的盡頭了,那人卻還是在那裡自顧自的飲酒,這七星府長老那顆懸起的心便又慢慢放回了肚子裡去。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安全了?”
這句話的聲音明明很輕,可傳到七星府長老的耳中之時,卻無異於一聲炸雷,直接驚得他全身汗毛豎起,冷汗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可是,再想回頭卻已經晚了。
木小九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他的厥陰俞穴上。
勁力微吐,這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肺傳來一陣悶痛,然後整個人便不醒人世了。
厥陰俞穴,在第四胸椎棘突下旁開1.5寸處,屬足太陽膀胱經。擊中後,衝擊心、肺,破氣機、易死亡!
撤回右手,木小九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嘴裡倒著酒,踱著步子緩緩離開了這條街,只留下那七星府長老在地上躺著。直到被人發現並報官之後,才有衙役過來此地,收斂屍骨,查明身份,然後送回到七星府的駐地。
“咣!”
一聲巨響,讓下面僅存的幾名七星府高層都有些膽顫。
他們都清楚,白浩博這個幫主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在他發話的時候有人搭腔,不管他說什麼,大家只要聽著就好了。
再說了,就算給出了什麼建議、主意之類的,白浩博這種專行獨斷的人也是不會採納的。
“廢物、廢物……都他媽是廢物!”此時的白浩博簡直化身成了傳說中的咆哮帝,每一句話,每一個詞彙都是吼出來的。
“老子怎麼會安排你們這些廢物來做幫會的高層?啊!你們說啊!”
“我說了多少遍,不要單獨出動、不要單獨出動!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老子養條狗都比你們聽話!”
“你們自己看看!這才多大一會兒?已經他媽死了兩個人了!”
“傳我命令下去!從現在開始,所有高階幫眾以上的人,不許離開幫會駐地,誰敢出去,誰就給我滾出幫會!”
抬手將一旁的梨花木椅給扔出去,那椅子在空中飛了一小會兒,然後猛然撞在了駐地大廳的柱子上,碎裂開來。椅子的殘屍和木屑頓時飛了漫天,甚至還砸到了幾個人。
可是那幾個人卻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被砸到了也只能自認倒黴。
大口喘了兩下粗氣,白浩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怒吼著問道:“那個誰,給我說說,幫會里有多少幫眾退幫了?”
並沒有人回答,或者說,沒有一個人敢回答,天知道白浩博口中的“那個誰”到底是誰,萬一沒有叫自己,自己卻搭了話,那後果可能會很慘。
上一次,同樣是白浩博在上面訓話,情況跟今天差不多,便是有一個堂主隨口接了一句話,立刻就被白浩博給打了個半死,然後逐出幫會,扔出了幫會駐地。
白浩博見沒人敢回答自己,怒氣頓時更盛,大踏步的走到了一名副幫主面前,一腳就踹了上去,將那副幫主給踹的在地上滾了好幾下,一直到撞上下一個人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