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南的眼睛從標題上移開,眼睛緩緩地定在下面一張圖片上,青山宋家所舉辦的酒會的宴席上,宋津言端著酒杯清冷站在一邊,宋父和喬父相視著握手,喬家小姐一身禮服站在宋津言面前。
憐南按滅手機,葵花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憐南接通了,葵花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看見我給你發的訊息了嗎憐南?”
憐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嗯,看見了。”
憐南語氣很平淡,聽起來沒有什麼異樣,這讓葵花一時間有些搞不準憐南的情緒,只能開口問:“你怎麼想?”
“我覺得是假的。”憐南輕聲說。
葵花聲音停了一瞬:“那場宴會衛家沒去,但吳家去了,我有聽到一些訊息,憐南,我一直沒有問你,你對宋津言......”
憐南搶先回答:“沒有什麼。”
“都沒有什麼,葵花,你相信我,訊息是假的。”憐南聲音越來越平靜,捏著手機的手卻越來越緊。葵花的聲音也開始變成沉默,她不敢問萬一是真的憐南要怎麼辦,憐南從長椅上起身,輕聲說:“下雨了,葵花,我要回去了。”
葵花只好掛了電話。
幾乎是掛掉電話的一瞬間,葵花就有了定票回a城的沖動,但電話要撥給秘書的那一刻,葵花還是強迫自己停了下來。<101nove.城這邊的春天已經是可以只穿薄外套的季節了,無風的辦公室葵花卻突然感受到一絲冷意,她垂眸望向桌子上她和衛茵的合照。
<101nove.城的時候,衛茵過來看她強迫她擺上的。
照片裡面衛茵笑得很燦爛,是直到現在,葵花才發現,在那個她敷衍而過的合照裡,衛茵原來笑得那麼燦爛。
憐南......至於憐南,葵花不敢回去。
憐南是那種,看起來很軟什麼都不計較,但在他所堅持的事情上你違逆了他的意願,他就會一點一點將你推遠的人。
想到此,葵花拿出手機,給林燦發了一條訊息。
林燦看見訊息的時候,剛做完幾臺手術,看見葵花的訊息簡直是兩眼一黑的程度。他洗幹淨手換了衣服,一邊出門一邊給憐南打電話。
憐南接電話比以前慢了一些,但還是接了,林燦的聲音從話筒裡面很焦急地傳過去:“憐南,我堂妹和家裡人吵架離家出走了,現在不知道在哪個酒吧,家裡麵人很擔心讓我一起去找找,我剛做完幾臺手術......”
林燦語氣中的疲憊和焦急做不得假,幾乎是林燦說出來的那一刻,憐南便答應了林燦的幫忙。
見到憐南,林燦發現憐南的狀態比他想的要好上一些,但也就好上一點。
憐南看著林燦一臉疲倦的模樣,關心道:“還能堅持住嗎?”
林燦垂著眼睛說:“抱歉這麼晚了還麻煩你。”
“沒事我們是朋友。”憐南開啟地圖,開始找附近的酒吧:“天街那邊有很多,我們先打車去那邊?”
林燦點頭:“走吧,另外的地方我伯伯他們去找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正在酒吧happy的林瀾被林燦從包間裡一把提起來的時候人都是懵的,她望向林燦又看向旁邊不認識的帥哥:“堂,堂哥?”
林燦聲音難得大了一點:“年紀也不小了還學會離家出走了,你知道你爸媽有多擔心嗎,我下了手術拉著朋友就來找你,你知道多麻煩別人嗎?”
憐南在一旁扯了扯林燦的袖子,意思讓他不要對小姑娘這麼吼。
林瀾一臉懵地看著堂哥,眼睛在憐南和堂哥身上轉了轉,猶豫說:“對.....對不起。”
林燦難得體驗到被憐南扯著袖子,聲音又大了一些:“人家半夜出來找你,還要對人家說什麼?”
憐南沒忍住喊了一聲林燦的名字,小聲道:“別這麼兇。”
林瀾對上林燦的眼睛,眼眸閉了三下對著憐南揚起微笑:“謝謝小哥哥,是我不懂事了,這麼晚還麻煩你。”
她多少說出了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黑暗中她的朋友們一個個轉過身拼命把笑聲憋回去,林燦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和堂叔打電話:“對,找到了,在天街這邊的若一酒吧,好,我讓她留這裡,嗯嗯,我和她說等你來教訓她。”
憐南小聲道:“林燦。”
林燦拍了拍憐南的肩膀:“她也哭了,您訓的時候小聲點,父女兩哪裡有隔夜的仇,好,那我先掛了。”
林瀾在身後看著自己堂哥裝,比了個鬼臉,一個白眼還沒翻完的時候前面遞過來一張黑卡,林瀾立刻笑出八顆大牙,對上林燦警告的眼神時給了一個“小的都明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