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真的沒事。”
趁著他說話時,教主又親自動手將人上下檢查了一遍,即使剛剛被抱回來時,右護法已經幫小少主做過了仔細的檢查,教主看起來還是不怎麼放心。
指導確認人真的沒受傷之後,他才低低地嘆口氣,握住了小少主的雙腕。
“么兒,你離開時說的那些話……真的嚇到爹了。”
“沒事的爹……那都是計劃,我才不會離開你。”
雖是這麼說,可想起真實發生過的悲劇時,小少主不由更加愧疚。他不想再讓教主和自己沉浸在這種情緒裡,匆忙生硬地扯開了話題。
“爹,你著急叫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為保妥當,他們之前計劃的是等天黑之後再見面。
教主倒是真的點了點頭。
他說:“我打算明日啟程,去玄雲宗。”
這個決定著實有些突然,小少主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問:“……和白宗主一起?”
教主看了白清漣一眼,頷首:“嗯。”
小少主忙道:“我也去!”
教主:“……”
直到教主明顯地沉默了一下,小少主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的兩句話聽在教主耳中,似乎有些容易引起誤會。
他急忙補了一句:“我也想見……見沈宗主。”
雖然這話出口後的說服力和想象中頗有差別,但小少主的確是真心實意地想跟著去。
他現在不能讓白清漣離開自己的視線。
教主考慮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伸手揉了揉小少主的頭發。
“……也好。”
他說第二日啟程,就真的天還沒亮便準備走了。
也是到這時小少主才發現,為了去玄雲宗的事,教主已經早早做好了一切準備。
反圍剿的後續工作和教內事務由坐鎮的左右護法處理,必需的寒潭水和三味藥方早已備齊,除此之外,一些珍稀的藥材也早早被打包整理好,像是早早整裝就等出發一樣。
軒轅南的事也沒有想象中棘手,軒轅碑的能力比他們預計得更強上一些,剛剛開始合作,他就誠意十足地送上了一份大禮——南妃一事在整個宮廷上下鬧得沸沸揚揚,不管是真是假,軒轅南再想爭取奪嫡資都已經近乎痴心妄想。
教主趕得急,為了加快腳程,三人快馬加鞭,只通知了沿途分舵勢力,連護衛都沒帶多少。
玄雲宗在極北之地的雲嶺雪山,常年千裡冰封,和早已花開滿谷的魔教淩峰迥然不同。離了魔教,一路越走越冷,加上馬快風疾,路程還沒到三分之一,小少主就裹上了厚厚的外袍,連圍脖和絨帽都重新戴上了。
雖然實力早已毋庸置疑,但三個人中,小少主的確是最弱的一個,而且平日也沒有太多長途跋涉的經歷。行路時間一長,三人的體力差距就明顯表現了出來。有時趕路趕累了,教主便會讓他接到自己的馬背上來,讓人能休息一會兒。
和教主同乘時,小少主會把臉埋在教主背後休息。一開始因為疲憊不適應,他還差點在馬背上睡著過,惹得教主隔一會兒就要叫叫他的名字。
不過等戴上圍脖和絨帽之後,小少主就不再睡了。倒不是因為他適應得快,而是他總覺得背後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
然而等小少主真的回頭時,卻總是看不出一點異樣。
他身後並沒有外人,唯一在視線裡的白清漣又是一個人照看著兩匹馬,完全沒有分心的徵兆。
畢竟對方是在替自己忙,小少主也不好懷疑他。
除了這點小小的插曲,一路的行程倒還算是順利。夜間借宿時,沿途的魔教客棧都會給他們留足三間上房。條件也還算是優渥。
小少主很小的時候,還會和教主住一間房。後來他開始修煉武功,逐漸積累了內力,再和體質相近的教主一起睡,就總是會被凍醒,教主只能把他送去了雲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