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晚上那位査先生?”
時驚弦沒有說話,只沉默望著頭頂星穹。
楚晚泓也沒追問,靜靜陪著他。
過了很久,才有聲音淡淡開口。
“他當初追了我七年。”
夜涼如水,清冷空氣漸漸沉寂。
“追我的不止一個,只有他一個人堅持了七年。”
時驚弦不能說自己的事,但顧葉寐的經歷也已經足以讓人心寒。
“對很多人來說,七年堅持已經是很難想象。”
“有個詞叫七年之癢。”
“沒有用。”
他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到最後,也仍然落得一個慘淡收場。”
低沉的字音散落在微冷的空氣裡。
四周沉默了一會,才響起一個年輕低磁的聲音。
“七年很長嗎?”
楚晚泓低聲:“換做我,無論七年,十七年,還是七十年,我喜歡的人,不管走多遠的路,我一定會追上他。”
時驚弦為他語氣中輕描淡寫的篤定微怔。
隨即,他笑了笑。
“你太小了,的確是會說這種話的年齡……你才十九歲。”
楚晚泓沒說話。
察覺到對方沉默的抗議,時驚弦不由失笑。
等笑意斂去,他低低嘆了口氣。
“而且,追上去比肩的過程看起來很難,可最難的……是並肩之後的消磨。”
“對一個人來說,攀巖比柴米油鹽難得多。但對兩個人,卻正好相反。”
時驚弦聲音無波,帶著一種平靜的涼意。
楚晚泓卻執意不認可。
“不是的,我不一樣。”
時驚弦只當對方是標柄特殊,小孩子脾氣。
直到他聽見了對方接下來的話。
“我的熱情始源於他。”
“我喜歡的那個人。”
楚晚泓聲音低沉,語氣中既沒有虛張聲勢的張揚,也沒有表決心式的保證。
他只是用很平常的語氣述說著。
述說著一個足以讓人信服的事實。
“是他教會了我什麼是感情。”
“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累積,不是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