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完之後抬頭,他才發現懷裡抱著毛衣的楚晚泓正在看他。
“怎麼了?”時驚弦問。
楚晚泓眨了眨眼睛。
帶上眼鏡之後,時驚弦眼前視野就清晰了很多。他發覺楚晚泓的睫毛很長,又很卷翹,襯得那雙翡翠般的綠眼睛愈發無辜且溫潤。
“抱歉,”楚晚泓扯了扯自己手肘處捲起的袖口,歉意道,“衣服,不太好脫。”
他穿的是套頭的單衣,一側手臂受了傷,就很難一個人把衣服脫下來。
除了親人和病人,顧葉寐平時對人一向沒有多餘的耐心。但眼前這人畢竟是因為他才受的傷,加上楚晚泓一直非常有禮貌,自己剛剛還誤會過他和aten的身份,時驚弦看了看,最後還是幫人解決了這個麻煩。
他找了一把剪刀過來,直接幫楚晚泓把上衣剪開了。
楚晚泓的單衣很薄,剪刀順著肩線剪開,很快將他那比例優美的上身裸露了出來。勻稱肌理貼服在修長骨架,溫潤面板帶著年輕的光澤,如此露出,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在眼前緩緩呈現。
無論遠觀細看,這副身材都極富吸引力,簡直讓人視線黏上去就不想放開。
等深灰色的高領毛衣穿上,衣服尺寸的不合身就迅速顯現出來——這已經是顧葉寐款式最寬松的衣服,套在楚晚泓身上,卻像是小了一號的修身款一樣,將他的胸肌輪廓和寬肩窄腰細致勾勒出來。
這麼一來,雖然面板被遮住,楚晚泓的完美身材依舊一覽無餘,嚴實的高領甚至比之前的直白更添了幾分讓人意欲一探究竟的期待。
以楚晚泓的臉和身材,單是換個上衣也足以稱得上是美景盛宴。
只是可惜的是,在場唯一一位觀眾雖然全程協助,心思卻完全沒在這上面。
他反而盯著換下來的單衣多看了幾眼——這樣把衣服剪開,倒讓時驚弦回想起了顧葉寐在手術臺前做術前準備的過程。
於是,滿腦子醫用剪刀手術燈的時驚弦就這麼完美略過了眼前的美景。
幫人換下上衣,又捲起袖口檢查了一下繃帶無礙之後,時驚弦才蓋好醫藥箱,起身將箱子放回了原位。
“今晚多謝楚先生幫忙,你住哪兒?我叫車送你回去。”
說這句話時,放醫藥箱的時驚弦背對著沙發,沒有看到身後投遞來的眼神。
褪去掩飾完美無從拆穿的拘謹和青澀,那雙視線鎖定在時驚弦身上的綠眼睛深不見底,宛如一泓幽深的碧潭。
沒有聽見回複,放好了藥箱的時驚弦轉頭望過來,就見沙發上的楚晚泓正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繃帶。
他回過頭,將面前準備好的紗布繃帶和消炎藥粉用袋子包好,隨即走回去,將手中提袋遞給沙發上那人。
“傷口別碰水,兩天換一次藥。”
楚晚泓伸手接過去,仰頭看向他。
“謝謝。”
除了眼睛顏色,楚晚泓的頭發和黑發的aten也不一樣,是一種毛絨絨的淺棕色。他坐在沙發上,從面前所站之人的角度看過去,楚晚泓的頭發顯得外柔軟好摸。
時驚弦卻是未有遲疑地開口又問了一遍。
“你住在哪兒?還是先和你的經紀人或者助理聯系?”
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被那種毛絨絨的手感誘惑打動。